雪青色衣裙,長發挽了個別致的髻,頭上隻帶了一枚蓮花形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花蕊上的珠子一顫一顫的,好不美麗。

瓏兒打量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想了想自己的飛機場,不由暗自歎息了一聲。

上官佩蘭請她坐了,又命人奉了茶。

瓏兒笑道:“聽說姐姐身子不大爽快,我也沒倒出功夫來看姐姐,姐姐今日覺得可好些了?”

上官佩蘭道:“縣主客氣了,佩蘭還要多謝您上次送過來的丸藥,我吃了幾丸就好了,縣主費心了。”

瓏兒道:“不值什麼的,姐姐這樣說倒顯得咱們生分了。”她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剛才進了院子,看見丫鬟們仿佛在找什麼,也不知姐姐這裏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上官佩蘭淡淡道:“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件玩意罷了,丟了就丟了吧。”她又轉頭吩咐道:“若煙,都讓她們別找了。”

若煙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上官佩蘭,此時,一旁伺候的丫鬟含波突然插嘴道:“小姐,那可是您從小就從不離身的玉佩,是重要的信物,而且還是皇後娘娘賜給您和……”一語未了,上官佩蘭就打斷了她,道:“少胡說,我正在和縣主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還不出去。”

含波委屈的扁了扁嘴,施禮退下。

瓏兒掃了她一眼,轉過頭對上官佩蘭道:“既然出了這樣的事,姐姐如何不告訴妹妹?那玉佩是幾時丟的?我這就派人去找。”

若煙搶先答道:“我們小姐那玉是從不離身的,今天早上才突然發現不見了。”

瓏兒又問:“姐姐昨日去了哪裏?想是掉在那了也未可知。”

若煙急道:“可不是昨日逛了一天的王府,走了好多地方,如今卻是往哪裏找去?”

瓏兒沉吟了一下,道:“姐姐莫急,我現在就派人去找。也不知那玉佩什麼樣子,還請姐姐畫出圖來,我們按圖索驥。”

上官佩蘭隻得應了,取來筆墨,未幾就畫了出來。

瓏兒一看,畫上的玉佩刻著鴛鴦的圖案,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叫來周全家的,帶人在王府裏搜尋。又讓紫檀暗地裏去察,看有沒有可能是給家中仆役拾了去。

“小姐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紫檀道。

她現在是瓏兒身邊第一得力之人,一切榮辱富貴皆係在瓏兒身上,於是做事便更加盡心,一切都以瓏兒的利益為第一優先考慮。她明白此事定要處理好,若玉佩真是讓王府裏哪個下人揀去偷偷賣了,可不是打小姐這個當家人的臉嗎?若主子沒了臉,她這個當下人的又有什麼意思?小姐既然選了她去辦此事,就是相信她的能力,自己可要爭氣才是。

瓏兒見上官佩蘭懶懶的,和她說三句,她能答一句,心中很是不高興,便找了個借口告辭了。

回來的路上,紅豆氣道:“什麼大家小姐,呸,連個禮貌都不懂。小姐和她說話,她還愛搭不理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連當朝的長公主都不會這樣和小姐說話,她不過是個沒落世家出身的,還當自己是公主呢!”

上官家從本朝開始,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直到上官皇後去世之後就再無人能在朝中說上話。當今皇帝雖然是上官皇後的兒子,對上官家也頗為禮遇,卻絕口不提提拔的事宜,以至於上官家的嫡出少爺上官晟睿年已弱冠,卻一直未曾出仕。至於原因,自然是為了削弱名門世家的勢力。連當今的陳皇後都出身寒門,一是為了避免外戚之禍的發生;其次就是說明本朝的統治者已經不用再依靠名門世家的勢力,也就是說,名門世家的沒落已經不可避免了。

對此,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隻是很少提及罷了。畢竟世家的影響力還在,也並非一般的人家可比的。上官佩蘭是上官家這一代唯一嫡出的小姐,不但長得極其出挑,還是個詩畫皆通的才女,在家中如何受寵自不必說了。在這樣條件下養出來的女孩,不高傲的很少。但她這樣對自己已不是性格的問題了,而是她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按理說,她本不應該這麼早就和自己翻臉的,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難道,她是有什麼東西可以倚仗?

瓏兒正想著,已回到了珍璃閣。恰巧錦瑟來看她,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她是怎麼了。

瓏兒道:“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問你。”就把剛才在芝雲館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錦瑟聽了,不由皺了皺眉,道:“小姐此事辦得不妥。聽起來,那玉佩似乎有什麼問題。就這樣在王府內大張旗鼓的尋找,怕是正合了她們的心思。”

瓏兒心中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卻又說不準。那玉佩,她究竟在哪見過呢?

“而且,上官小姐怕是打著王爺的主意吧。”

瓏兒無奈的點點頭。

先不說子瑜的身份,就算隻看外表也夠讓天下女子心動了。就算她和子瑜已經訂了婚,仍然被很多人惦記著。那些巴結她的小姐們,有一半都是衝著子瑜來的,想著有沒有可能成為他的側室。

錦瑟有些擔心的道:“若那上官小姐進了門,王爺看在親戚的份上定然會多照顧她一些。而且,小姐年紀尚小,那個上官小姐卻正值豆蔻年華,萬一她先一步誕下長子,憑著她的家勢,都有被封為世子的可能。到時候,小姐又該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