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雪竹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本就賭錢,欠了不少債,昨天卻突然一下子都還上了。而且,有人曾見他鬼鬼祟祟的去過當鋪。
因雪竹的哥哥平日和他有些來往,雪竹便請他幫忙,請郝二喝酒,趁他喝醉了套他的話。起初他還隻是含含糊糊的說發了筆小財,後來喝多了就,又經不起雪竹哥哥的軟磨硬泡,說了“來處不幹淨”,“淇水軒沒油水”等語。雪竹又在當鋪找到了王府丟失的一個小金佛,並且向掌櫃的詢問了當東西人的長相,發現全都符合。
“我讓人暗中跟著郝二,怕他跑了,然後就趕過來請小姐拿主意。”雪竹道。
紫檀聽了,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也沒有牽扯到太多人,免去了不少麻煩。
“而且,我還聽說了另一樁事情。”說到這裏,雪竹的語氣微微有些遲疑,“大概兩個月之前,有人去和雅書院打聽過咱們小姐的事,問咱們小姐是不是在七月初一去書院參加了什麼集,對,雅集,還打聽那日參加集會的都是誰。”
紫檀聽了,微覺詫異,忙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雪竹道:“我哥哥就在和雅書院裏當書童,當時那人就曾向他打聽過,還給了他十兩銀子的賞錢。他前兩天正好回家,把銀子給了我娘,就說起了這件事。我聽了覺得應該告訴小姐一聲。”
紫檀明白她的意思,剛要再說什麼,就見小丫頭桃花跑過來,道:“紫檀姐姐,小姐說讓你和雪竹姐姐進去。”
瓏兒見二人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可是查出什麼來了?”她心裏也惦記著丟東西的事,剛才見雪竹召喚紫檀出去,知道可能是有了什麼消息。於是,在送走了承修之後,她便立刻叫來了二人問話。
雪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瓏兒聽了也鬆了口氣,道:“那就按府裏的規矩處理好了。”多事之秋,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去找瑞海總管,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來出麵捉拿郝二。”
雪竹應聲離去。
瓏兒又吩咐紫檀,道:“王爺不在京中,府裏肯定坐不住了。你最近要留心些,把這些不安分的都記下來,等時機一到,一並打發了幹淨。”
雖然大總管瑞海算是被她收服,但是仍然有些人心中不服,仗著資格老,明裏暗裏的想法子為難她一把。瓏兒起初還想拉攏一下,卻發現這幫人以為她是個多恩少罰的,反而更不把她放在眼裏。瓏兒直覺用錯了方法,便雙管齊下,恩威並施,收複了其中幾個。卻仍然發現有幾個冥頑不靈的,隻是都轉到了暗地。她也想了些興利除弊的法子,也暗暗試探過,發現想要順利實行,就必須除去這些“絆腳石”。她已經和蕭瑾報備過了,並且得到了他的首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他們的錯處,然後全都打發出去。
紫檀隻應聲說“是”,卻並沒有退出去。
瓏兒見她似乎有話要說,遣退的眾侍女,問道:“可還有什麼事要說?”
紫檀便把雪竹說的有人打聽她是否去書院的事說了一遍。
瓏兒不由一怔,有人查她去書院的事?
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隨即排除了有人想拿此事作文章的可能性。一來,她參加的是豪門書院的雅集,去的都是文人雅士,也經常有貴族女子參加,並無不妥之處;二來,她出門是得到了子瑜的許可,並且他還委托了薛之遠陪同前往。三來,她已經訂了婚,按照天朝的規矩,可被視為半個婦人。出於對交際的考慮,貴族已婚婦人和其他男子來往交談也是被允許的。所以,即使她那天不易裝參加集會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其他什麼原因嗎?
瓏兒找來雪竹的哥哥劉春歌,詳細詢問了當時的情形,發現和紫檀說的並沒什麼太大的出入。便囑咐他不要聲張,繼續留心,看還有誰去打聽此事。
隻不過,其中的一個細節讓瓏兒百思不得其解,那人還特意問起了一個名叫沈思的人有沒有參加此次的雅集。這個沈思又是誰呢?和自己有什麼關聯嗎?
瓏兒決定就此事問一問薛之遠,他對京城的文人名士都很了解,沒準能知道此人。於是,她親手寫了封信給薛之遠,說明了情況,請他幫忙查找。
再說瑞海,他奉命抓住了郝二,逼問丟失物品的下落,除了被當掉的金佛之外,其他的物品都從他家裏搜了出來。在這些物品中,有一麵刻虎形圖案的金牌並不是王府之物,問了郝二才知道,這是那天著火的時候,他救火的同時,無意中在淇水軒的院子裏撿到的。
瑞海仔細看了看那麵金牌,發現上麵還刻著字,卻並非天朝的文字。他身邊的小太監小多子看到了,便笑嘻嘻的湊上來勸道:“這金牌並不是咱們王府的,想來定是那些番邦女子的物件,公公不如自己留下吧。”
瑞海瞪了他一眼,斥道:“沒眼色的東西,你家瑞公公是這種人嗎?”
嚇得小多子一縮脖子,連忙賠笑道歉。
瑞海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說罷,他親自帶著金牌去見向瓏兒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