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不太好吧。
蕭慎笑道:“你放心,我很快就能烤好的。”
架上火,切好肉,用長長的竹簽穿好,撒上作料,在篝火上麵的架子上旋轉。蕭慎的動作一氣嗬成,十分熟練。
瓏兒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常常這樣自己做東西吃嗎?”
“打獵的時候就會這樣。有一次,我的馬驚了,馱著我竄入了深山。我在那裏生活了十多天,幾乎沒死在裏麵。不過,這也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開始有意識的學習如何在野外生存。也正好是那一回,我無意中看見了阿猛的母親和另一隻老虎相搏,它的母親因為受傷太重而死。它當時還隻是隻幼崽,我就這樣收養了它。”
蕭慎今日穿了一身墨綠色的常服,腰間係著一枚玉佩,腰帶上別了一隻玉簫,相比他平日穿的明黃色太子服,更多了一分沉靜。
瓏兒想起那一日在台上彈琴之時,太子用玉簫與其合奏,她還曾誤以為是子瑜吹的。可她記得太子從前隨身帶著的是隻玉笛,還曾經在那次宴上表演過,什麼時候變成簫了呢?便笑問:“自從上次在廉王府的那次宴飲,我已經很久沒聽到過殿下的笛音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幸再次聽到。”
蕭慎道:“哦,那支玉笛被下人不小心摔壞了,恰巧我的老師——琴聖楚先生剛做了一隻簫,我便討了來用。”他繼續烤著手裏的牛肉,肉已經滲出油了,發出“滋滋”的響聲。香味引得阿猛一個勁的往這邊瞧。
“楚先生也是我六皇叔的師傅。”他似在解釋什麼。
瓏兒微微一笑,適時的將這個話題止住了。
烤肉味道很香,陽光很溫暖,碧綠的青草很柔軟,天空很藍,如果老虎阿猛不要那麼凶,如果子瑜也在這裏的話,那這個生日真很美好,瓏兒默默的想著。
耳畔忽然傳來陣陣簫音,婉轉悠揚,或許是簫音的音色略微渾厚、沉鬱的關係,簫聲中還帶著淡淡的哀傷。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這簫聲。
良久,簫音止住,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蕭慎道。
瓏兒這才意識到簫聲已停,連忙眨了眨眼,止住淚意,轉過身笑道:“好,我們回去吧。”
第八十二章、新皇
在這裏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新來的小丫頭,沒什麼印象。再看向周圍,屋子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她壓低聲音問道:“誰派你來的?”
“是王爺。”
“你是說,”瓏兒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一些,環顧四處無人,瓏兒再次壓低了聲音道:“你是說,他已經知道我在這裏了?”
茉莉向四處看了看,道:“他讓我告訴您,請暫時忍耐,他現在還不能帶您離開。”
這時,門口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門簾一挑,軟紅笑著走了進來,道:“姑娘怎麼不去園裏走走,園子裏的花全都開了。尤其是那牡丹、杜鵑、月季、錦帶,開得豔極了……”
瓏兒回頭去看茉莉,見她已不知何時站到了離自己大約五米遠的地方,低頭垂目的立在那裏,讓人幾乎想不起她的存在。
隻聽軟紅繼續道:“……姑娘千萬要注意身子,要不然等主人回來,見您這個樣子可要心疼了。”她並不知道瓏兒的真正身份,隻是覺得自家主人如此看重她,臨走之前還再三交代一定要好好伺候她,沒準她以後真能成為妃子娘娘什麼的,自己可要好好巴結一下。
瓏兒此刻的心思都在茉莉的身上,便順著她的話道:“聽你說的這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了。”
軟紅一喜,剛想上前來扶她,瓏兒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兩手一拍,道:“瞧我,都糊塗了。我剛想起來,昨日繡的那條帕子上的海棠花樣針法用錯了。那個新來的丫頭,你幫我把線拆了吧。”她裝似隨意的指了指立在牆邊的茉莉。
她又當著軟紅的麵特意囑咐道:“這是我繡來要送給你們主子的,你可要小心些。那線的天蠶絲的,絹子是千金難買的淩霄紗,要是壞了一點都沒地兒找去。”
茉莉慌忙跪下道:“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奴婢可不敢拆。”
瓏兒沉下臉來,道:“有什麼不敢的,難道你想偷懶不成。怎麼,你不聽我的話嗎?”
軟紅見她不高興,忙出來打圓場說:“那讓奴婢留下來拆吧。她粗手笨腳的,沒得糟蹋了。”
瓏兒就等她這句話呢,便裝作勉強同意的樣子,道:“連個線都不會拆,還會幹什麼?算了,那你陪我去花園裏逛逛吧。這個你總會吧。”
說著,領了茉莉大大方方的離開了屋子。
兩人一口氣走到花園中的湖心涼亭。這裏四周都是水,隻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小徑通往岸邊,隻要有人過來,隔得老遠就能看見。此時春光尚好,湖光粼粼,岸邊垂柳依依,繁華鋪滿碧草地,一派如詩如畫的自然風光。不過,瓏兒此刻可沒有賞景的心思。
“王爺是怎麼說的?”瓏兒急急問道。自從得知老皇帝已死,蕭慎登基,她就整日心神不寧的,甚至再次做起了全然不感興趣的刺繡,以此來磨性子,穩定心神。她在這裏根本打聽不到子瑜的任何消息。明麵上她很自由,暗地裏卻如同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