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韋辰拿起撬棍向卷簾門走去,走到卷簾門前,觀察好可以入手之處,說幹就幹,三下五除二就把卷簾門撬開個可以鑽出去的洞,這一折騰就接近傍晚了又餓又累,傷口又疼,他出了卷簾門就直奔小鎮街中心的醫院而去。
雖然還不到黃昏,街上卻看不到一個人,街口的紅綠燈都沒有亮,看來鎮裏又停電了,韋辰暗笑:“這個小鎮的人就是這樣,一沒電都貓在家裏不出來。”
在去醫院的路上看見一個開著門的小商店,徑直走進去,卻空無一人。“有人麼?”韋辰喊了一聲,沒有什麼回應,也不做他想,直接拿了一根火腿腸,扒開皮直接吃了起來,三口五口下去後,由於吃的急了,噎的韋辰十分難受,打開一瓶飲料“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光了。
吃飽喝足了,韋辰一摸身上的衣兜,心中一陣尷尬,一分錢都沒有,心想回來再給他吧,出了商店門,精神抖擻的往醫院去了。
鎮醫院前後兩個門,從前門走需要繞路,從後門走不用繞路,卻要過一個大院子,距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韋辰差點吐了出來。
一進大院子韋辰更是“哎呀”一聲,因為他看見滿院子的白布包裹的屍體,在進入醫院大樓的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司機還在車裏麵,趴在方向盤上,胸前腿上滿是血漬汙漬,好像都是從嘴裏吐出來的一樣,看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台階上倒著兩個人,旁邊還有甩出去的擔架,也是血漬汙漬滿地,人看上去好像死了很久被風幹了一樣,眼睛凹陷,牙齒外露,乍一看上去很像幹屍,如果不看周圍的血漬和汙物根本想不到是怎麼死的。
韋辰迅速走進醫院大樓,裏麵彌漫著重度消毒藥水的味道,很多穿著醫生裝和護士裝的人都跟外麵的人一樣,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找到護士台,找了些紗布繃帶和酒精,簡單的清理了傷口,包紮了一下。
然後就逃也似的跑出醫院,他跑回公司,上了五樓,回到辦公室把保險櫃打開,把錢揣進背包裏,把辦公室所有車鑰匙拿上下了樓,選中一輛還算完整的標致越野車,開上開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悠。
他想知道這個鎮子裏還有沒有活人,他從來沒想過隻有他自己還活著,油沒了加油,餓了就去超市隨便拿點吃食吃了,到了半夜,轉的困了,他就在車裏睡了一覺。
半夜裏蚊叮蟲咬,韋辰就醒了,把車上能吃的能喝的都打掃幹淨,又開上車轉,他去警局拿了個喇叭裝在車上,還順便搜索到了一支手槍,放上音樂,就這樣轉了一個星期。
他絕望了,按道理,即便這個小鎮的人全死了,其他地方來來往往的車也應該看得見,因為這個小鎮是交通要道,四通八達屬於必經之路,他覺得事情嚴重了。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至少這個小鎮上,隻有他自己是活的了,逝者已逝,他決定讓他們安息,火葬場他知道在哪,剩下的工作就是找輛卡車,把屍體運輸過去。
包括地下室裏他同事們的屍體,挨家挨戶的搜索死屍,他倒不是多有公德心,而是想在這個小鎮住得舒服點,誰也不想成天麵對一大堆死屍生活。
忙活了大半個月,初見成效還在鎮子北麵的山坡上修建了一個小小的公墓,因為他大多數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好把骨灰群葬了。
韋辰填完了一鐵鍬土後坐了下來。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啪”的一聲打火機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臉龐,他探著頭把煙點著,用力的吸了兩口。
唏噓的胡碴,緊皺的眉頭,讓這個年紀並不是很大的韋辰看上去滄桑了許多。
在他目及之處,是一個一片黑暗的小鎮,小鎮上空無一人,隻有一群流浪狗成群結隊的在街上遊蕩。
又使勁的抽了幾口,韋辰把煙蒂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吐了口唾沫,戴好手套,快步走下山坡,山坡下停著一輛皮卡車,他走到車旁把車廂打開,從裏麵拿出許多骨灰盒。
他把骨灰盒用袋子裝好拎到挖土的地方,一個一個非常有順序得擺放到土坑裏。一層擺滿後,他就填上一層土,然後再去拿骨灰盒。
如此往返了數次,一車的骨灰盒隻剩下幾個了,剩下的幾個略大一些,好像是特意準備的。
把最後幾個骨灰盒抱著拿到填平的土坑旁邊,旁邊有幾個小土坑,他把骨灰盒一一放進去,凝視了很久很久。
然後慢慢的往裏麵撒土,一邊撒土一邊說著話。
“趙大媽,以後做不成鄰居了,到了那邊再碰上力氣活幹不了你就找別的鄰居,別自己幹,喘不上氣暈過去就麻煩了。”
“六子,你跟了我三年,情同手足,哥沒虧待過你,我把你葬在趙大媽旁邊,你沒事多照顧照顧她,她身體不好。”
“小楊,你到那邊對媳婦好點,其實你媳婦挺賢惠的,沒事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