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明下,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觸目驚心。

更多的是無數紛亂錯綜的血腳印,沿著他們來時的大道一路往前,逐漸稀疏消失。

大麵積的血跡,讓墨風頓時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咽了一下喉嚨,低聲開口:“皇上,皇後是一個人過來,這樣大麵積的廝殺場麵,應該不是她!”

聽著墨風的話,北野烈卻眼裏閃過一絲痛楚。

緊繃著的臉頰,青筋不斷彈跳。

一言不發,視線來回在地上搜尋。

企圖找出一點證明這場戰役,和花無心無關的證據。

按照墨風形容的情景,花無心回到軍營擊殺太後的時候,神誌肯定已經清醒。

墨風帶給他的那句話,更是讓他知道,花無心已經抱著必死的心。

這條路,是楚華國未攻陷的地方通往北烈國軍營的唯一道路,而這幾日,兩國交戰的主要戰場就是在這周圍。

第16卷 第881章:朕是來要人的【2】

這條路,是楚華國未攻陷的地方通往北烈國軍營的唯一道路,而這幾日,兩國交戰的主要戰場就是在這周圍。

戰事之前,附近人煙基本退散。

就是強盜,在麵對兩國軍隊,也聞風撤離。

種種情況,幾乎可以完全排除強盜大規模劫殺的可能。

而且

若真的是盜賊,他們絕對不會有條不絮的,像清理戰場一樣,把所有的痕跡全部清除。

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楚華國的軍隊,在這裏和人動手。

他的軍隊,都在軍營處待命,準備迎接偷襲的敵軍,那

站在帶著血腥味的濃濃夜風中,北野烈回身查看。

視線落在路旁一塊大石上。

距離雖遠,但依舊看到白色的石塊上,噴灑殘留的血跡。

目測從自己站立處到石塊的距離,北野烈心裏頓時一痛。

幾乎痛苦的閉上眼。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自動轉換判斷剛才看到的情景。

從那邊到他站立的地方,中間幹幹淨淨,一絲一毫血跡都沒有。

若是大規模的雙方交戰,絕對不會在那邊獨自出現血跡,而是應該血跡連綿不斷。

除非

打鬥的一方,隻有一個。

而且,從這裏到石塊這段道路上,沒有腳下地麵紛亂的血腳印。

那裏,就是最開始交手的地方。

交完手之後,所有的人都往另一麵撤退,所以地麵幹淨。

睜開眼,北野烈眼角餘光掃過道路旁邊一攤血跡時,胸口頓時劇烈起伏。

血跡中,雜夾著絲絲被血浸泡同色的是絲線碎布。

那是最上好的絲質被某種武器撕裂後,雜夾在血裏滴落在地的。

受傷的若是士兵,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衣料殘留?

北野烈死死地盯著那灘血跡看了半響,猛地咬牙返身。

跨上馬車,坐到車廂裏,對著墨風斬釘截鐵的吐出一個字:“追!”

第16卷 第882章:朕是來要人的【3】

跨上馬車,坐到車廂裏,對著墨風斬釘截鐵的吐出一個字:“追!”

從血的凝結度看,這一場殺戮結束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不管但是在此廝殺的人是誰,他都不想再猜。

最好的辦法,就是追上可以活著離開的人,直接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墨風站在原地,往身邊百餘騎看了看,咬牙直視北野烈,不言不語。

身形,也站立不動。

從這些痕跡來看,最後撤離的人數,絕對不少。

北野烈重傷,過多的顛簸都會讓他的性命岌岌可危。

若真的對方是大批楚華國軍隊,一百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北野烈安然回去。

墨風的沉默,讓北野烈眼眸驟冷。

把墨風決絕的眼神看在眼裏,北野烈頓時明白墨風心裏的擔憂。

也明了就算是殺了墨風,墨風也絕對不會幫他駕駛馬車,冒險去追。

而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屬下,更是一個個都和墨風一樣的心思。

確定這一點,北野烈嘴角頓時無意義的往上提了提。

墨風這樣,也無可厚非。

隻是

就算是死,他也定要追上前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勾唇噙笑間,北野烈無聲的點點頭。

也不再說半個字,強行用手掌在車轅上一按,飛身落到最前麵一匹馬背上。

這個動作,讓北野烈本來就被顛簸迸裂的傷口,瞬間大力撕裂。

車轅到馬背上,血滴密布。

劇痛帶來的冷汗,順著北野烈的臉頰往下滑落,凝聚,滴落到被血水浸透的紗布上。

北野烈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眸裏也看不到半點痛苦。

一落到馬背上,直接側身反手拔出旁邊侍衛的腰刀,快速的往係在馬匹和馬車之間的韁繩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