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露出好看的微笑,“第一次看的那家是專賣玉器的,這些小東西他不上心,你買不買都對他無所謂。而且,這條街現在已經開始專宰外地人了。”
“看來我離開的時間真的夠長。”蘇亦煊一改欣喜,落寞地看著街上幾近鼎沸的人群。
又逛了幾家店,蘇亦煊不買隻是想看看小時候印象不太深的古玩,想回去畫一幅青銅大鼎的油畫。這裏大鼎沒有,小鼎到是每個店都有那麼一兩個。店家不讓拍照,蘇亦煊隻好認真地觀察,像是努力將它們刻在腦海裏一樣,不漏過一絲細枝末節。
看著煊煊的專注勁兒,劉子熙也不好打擾她,隻能無聊地隔一會兒抽支煙。
天色見晚,蘇亦煊的肚子終於開始抗議了。這時她才想起她將子熙哥哥幾乎遺忘了。
她不好意思地對劉子熙笑:“子熙哥哥,我忘了時間了。”說完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一會兒去吃小吃,人不多不熱鬧。”劉子熙很老練地回應。
他還確實總比自己成熟一些呢,長大了也不例外,蘇亦煊想。
到夜市的時候,天色已晚,長長的街剛剛紅火起來,燈火通明,煙霧繚繞,一派熱鬧的景象。蘇亦煊東張西望,對久違的種種小吃發出饕餮的目光。
“咱們找個地方坐下吧,然後去周圍買吃的,好麼?”劉子熙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蘇亦煊興奮地回頭看著劉子熙笑。
這一笑,竟讓劉子熙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曾經的那張圓嘟嘟的小臉如今已經變成了精致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還是那麼黑、那麼深,粉紅色的小嘴巴一笑便露出兩排小白牙齒。怪不得都說女大十八變,此時站在眼前的蘇亦煊已經不是那個體育不及格哭著要他陪練立定跳遠的短腿小女生了。十六年的時間,竟出落地如此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劉子熙一家一家考察,最終確定一個還不錯的小攤,點了小吃,讓蘇亦煊坐下,他又去旁邊的攤位買這裏沒有的食物。
蘇亦煊靜靜地看著劉子熙高大帥氣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感覺像是他早已計劃好了:先去看古玩,再來吃小吃。蘇亦煊很感動他的用心,可幾乎是在同時,她開始恍惚。
這就是曾經那個穿著印有“不到長城非好漢”字樣T恤衫的子熙哥哥麼?她現在似乎還能回憶起當時她伸著手指,對著那七個剛好擺在劉子熙肚皮位置的字,邊念邊一個一個戳下去的感覺,“不、到、長、城、非、好、漢”鬆鬆軟軟,像戳著氣球般,還能彈回來。
這就是曾經那個偷偷領著她到南郊的油菜花地裏飛奔的子熙哥哥麼?他拉著她的小手在田埂上奔跑,穿梭於片片油菜花之間,他在前,她在後,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她始終害怕跟不上他的腳步,緊張地就快要窒息。
旁邊有賣酸梅汁的,蘇亦煊要了兩杯擺在麵前的小桌上。不一會兒,劉子熙端了兩盤隔壁買來的小吃回來了,很自然地坐在蘇亦煊對麵。
蘇亦煊看著對麵這張期待了已久的臉龐,心裏有點緊張,七上八下,好像第一次約會一樣生澀、激動、忐忑,盡量要表現得優雅,不能露怯。已經和他在一起呆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場景。
蘇亦煊說喝點什麼吧。因為他們不止一次談到要比試酒量。於是,劉子熙招呼了一聲便起身去了煙酒專賣店。不一會兒,劉子熙就回來了,看到蘇亦煊正遠遠地看著他笑,他揚眉晃晃手中的白酒,走到跟前坐下對蘇亦煊說:“煊煊,嚐嚐古北特曲吧,看看有沒有印象中古北的味道。”
說著,劉子熙管老板要了兩個一次性塑料杯,開始分酒。他買的是小瓶裝古北特曲,剛好倒了兩滿杯,將其中一杯小心地遞給
4、約會 ...
蘇亦煊。
“歡迎我們的小煊煊回到古北。”劉子熙端起酒杯笑著說道。
“謝謝子熙哥哥。”蘇亦煊跟他碰杯,然後兩人各自抿了一口。
“別叫‘子熙哥哥’了,四個字多麻煩,簡單點兒,就叫哥。”劉子熙放下酒杯,用筷子夾起一片蜂蜜涼糕放在蘇亦煊的小碟子中,佯裝命令似地說道。
“好。哥。”蘇亦煊很聽話地叫了一聲,隨即笑起來。
蘇亦煊低頭吃劉子熙夾給她的涼糕,想象著涼糕上有劉子熙的筷子痕跡,說不定也有劉子熙分子一樣小的唾液,不禁臉紅起來。
白酒、小吃,蘇亦煊興奮地品嚐著古北的味道,她離開太久了,記憶模糊,現在品嚐起這些竟有些新奇的感覺。劉子熙就坐在自己麵前,蘇亦煊之前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卻突然尋不著蹤跡,倒是劉子熙有一句每一句地問她最近的情況,她一一作答。奇怪的還有,她覺得這白酒不像平時喝得那麼辣,不知是古北特曲固有的特點,還是心理作用?!不過還是劉子熙喝得快,畢竟他久經酒場罷。看著蘇亦煊大口吃飯香噴噴的模樣,劉子熙心情大好,當然不忘提醒她別光顧著吃,白酒要主動加班啦。
席間,有小販推銷玫瑰花,劉子熙旁若無人地隨意擺手說不要不要,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他沒看見蘇亦煊臉上不太容易察覺的失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