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辦。導遊介紹說,這是過雲雨,也就是陣雨,雲飄到哪裏,哪裏就下雨,不用擔心有沒有帶傘,因為一會兒雲飄走了就會停。

果不其然,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有徹底感受到涼爽,太陽便又一次露出我們此時不願看見的笑臉。蘇亦煊抬頭看著天空中已經漸漸消散的雲,卻沒曾想到看見了雲破日出的景觀。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裏蹦出一句歌詞,這歌昨天也給子熙哥哥唱過,“雲破日出,你是那道光束,帶著平凡的我走過奇跡旅途。”

在蘇亦煊的心裏,子熙哥哥就是那道光束,照亮她的整個生命旅途。坐在車上,她希望身邊的人是子熙哥哥,到了景點,她希望和她一起遊玩的是子熙哥哥,每一分鍾,子熙哥哥都在她的腦海裏不停地晃動。

她不時從包裏取出手機查看短信,已經分開一夜又大半天了,劉子熙沒有給她發來一條短信,反倒是爸爸媽媽的關心無微不至。臨來時,她知道倘若如實彙報出差地點,必定會又一次遭到無情的阻攔,所以她謊報了軍情,說是去另一個西部的城市開會,並在出發的前一天從網上搜遍了關於那個城市幾乎所有的東西,小吃、景點、天氣等等諸如此類,然後每次收到他們的短信,她繼續謊報軍情。

“幹嘛呢?老看手機,等電話啊?”鍾嘉恒若有意似無意地問。

“哦,沒有,看時間呢。”蘇亦煊不自然地敷衍,轉移話題,“對了,你小時候有過願望麼?”

時間太緊,她隻能拙劣地想出這個與當時環境、時間很不相符的話題。

“願望?”鍾嘉恒的詫異讓蘇亦煊有點不安,“有啊,我想把世界上所有的電子遊戲都玩一遍,嗬嗬,真的。”

“所有的遊戲?”蘇亦煊驚奇。

“是啊,願望嘛!你呢?”鍾嘉恒問。

“我?”蘇亦煊沒想到把自己也裝進去了。她有什麼願望呢?八歲以前忘記了,她隻記得搬到江寧以後,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隱身。她想在夜深的時候,在爸媽都睡下以後,隱了身去找子熙哥哥。但遙遠的路程,一夜時間根本不夠往返。這個小小的願望一直延續到參加工作之前。工作後她時常出差,她想她一定也有機會出差回到古北的,那便將不再是夢了。“我的願望,是隱身,”蘇亦煊如是說,但卻計劃切掉關於劉子熙的這一段,“隱了身偷偷去我平時想去卻不能去的地方。”

“嗬嗬,你還真特別,看來你爸媽從小管你挺嚴的。也對,女孩子家放任自流就學壞了。”鍾嘉恒若有所思地說。蘇亦煊聽了,心情複雜,是啊,管得嚴啊,都不讓回古北。

下午被安排去河邊的濕地,有的年輕代表玩得很高興,脫了鞋在溼潤的泥土上踩一陣,便踩出河水來。鍾嘉恒用胳膊肘戳了戳蘇亦煊,“亦煊,你也試試。”

“不要,一會兒沒法洗腳。”蘇亦煊有一點潔癖。

“沒事,我帶了濕巾。好不容易來了,踩踩試試。”鍾嘉恒不遺餘力地鼓動她。

“那好吧。”其實看著其他人在開心地玩,她也是動心的。於是俯身脫掉了白色名牌帆布鞋和短襪,拎在手裏,光腳踩在溫潤的泥土上。然後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一下一下像踏步般用力地踩起來。

白皙纖細又小巧的小腳丫被黃褐色的泥土襯得更加可愛動人,鍾嘉恒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小腹一緊,隻想一把摟住麵前這女人,向他告白。

“嘉恒,你看,我也踩出河水來了。”蘇亦煊毫無防備地開心著。

鍾嘉恒這才回過神,笑道,“是啊,嗬嗬,好玩吧?!”

“好玩……”蘇亦煊傻傻地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繼續玩著,完全沒在意鍾嘉恒正注視著她的小腳丫。

時間到,蘇亦煊坐在濕地邊的石頭上,接過鍾嘉恒遞過來的濕巾說了聲謝謝,擦著腳丫。鍾嘉恒背著她的相機,擺著一副帥氣悠閑的姿勢,站在旁邊等她。俊男美女,這景象在漸漸西下的落日餘暉中,其實非常好看,不亞於蘇亦煊鏡頭下瑰麗的景色。

蘇亦煊重新幹淨地穿上鞋,跟在鍾嘉恒身後上車。已經相處了一天的代表們此時變得有些熟稔了,蘇亦煊和鍾嘉恒坐在座位上,後邊的一位大姐八卦地問:“你們兩個是一對兒麼?”頓時,四周投來無數好事兒的目光。

“厄,不是。”蘇亦煊淡淡地回答。

“我們是搭檔,我是文字編輯,她是美編。”鍾嘉恒解釋說。

他心裏難過啊,他好想驕傲地跟人家說:“是!”可是……他隻能咽進肚子裏,心裏淒淒然。

聽到旁邊人的惋惜,蘇亦煊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周圍的人總是將她和鍾嘉恒放在一起呢?她是不是應該和他保持些距離?可是,他們畢竟是搭檔啊,這距離還是難把握呢,蘇亦煊不禁歎氣,尷尬地看向窗外。

回酒店的路上,蘇亦煊就一直這樣看著窗外飛一般掠過的風景,不知一聲。鍾嘉恒想也許這是個機會可以順水推舟向她表白,可是他又怕被拒絕,連朋友都做不成。正在猶豫時,酒店到了,大家都拿了自己的行李、領了房卡依次按照主辦方安排的程序先回房間洗漱,準備就餐。鍾嘉恒和蘇亦煊還是那樣的分工,房間也依然是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