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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詞來承載這麼屁大點兒個樓?!難道非要起外國名字才能彰顯你們的檔次、你們的深度、你們的內涵、你們樓盤的價值?!不能夠吧。一個質量差的豆腐渣工程,你就是起名叫白宮,它也是個豆腐渣工程。貴族不是你起個名字就能貴的,再這樣浮躁下去,早晚會成了跪族。

說到底,這都是崇洋媚外惹的禍。這時,劉子熙不由得又想起廖梅了,一心想要出國定居,難道外國的月亮真的比這裏圓?倘若實在是想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那她都已經鍍過一層金了,何必非要定居呢。

轉眼,蘇亦煊已經將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帶著劉子熙上樓。4號樓1單元22層A戶,劉子熙鬱悶,他越是不想記住這些,越是能記住。

電梯上,狹小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除了弱弱的電梯軌道的聲音,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蘇亦煊聽著自己的心跳,劉子熙聽著自己強壓小怒火咽口水的聲音。但是他們倆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蘇亦煊將平時上樓進家門的小動作都掩飾在心裏,這次不是瘋瘋癲癲地虛擬了,是真實的。她真實地將子熙哥哥讓進了門,自己才進去;她真實地請子熙哥哥先坐,自己提了打包的菜直接走到廚房,放進小冰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讓她激動、興奮,卻又悵然若失。

劉子熙走進煊煊的家,一股甜美的味道撲麵而來。房間布置得很是溫馨,潔白的家具,整齊的物品,粉色的窗簾腰部還綴著透明的蕾絲邊。這一刻,劉子熙的心情突然好起來——沒有任何男人的痕跡。

一張大的雙人床上隻有一個枕頭,一床被子,而且被擺在一邊。另一邊有兩本書,劉子熙饒有興趣地拿起看看,一本是倉央嘉措的詩集,半乍寬的長長本子,僧侶衣著般的黃色,承載著美麗的語言,襯托著無盡的哀傷。還有一本是最新一期的《江寧生活周刊》,煊煊自己的雜誌。輕輕翻開,名人訪談的頁麵上折了個小角,定睛一看,是煊煊的爸爸——蘇叔叔。

這時,蘇亦煊端了兩杯咖啡過來,見子熙哥哥在看雜誌,而且可以看出是在看她爸爸的訪談,遂笑著解釋道:“畫展過後,雜誌社非要做個專訪,所以上一期我和嘉恒哪都沒有去,直接把訪談放上去了。”

嘉恒?就是姓鍾那小子吧?劉子熙心裏揣摩著,留心看了一下作者:文/鍾嘉恒,圖/蘇亦煊。果然!劉子熙心裏抽了一下,煊煊這聲“嘉恒”叫得可真甜,讓人嫉妒。

“哦,那天的新聞我看了,蘇叔叔……還是這樣有藝術家的氣質,沒怎麼變。”劉子熙壓抑住心中的火,裝作平靜地說。

“哪裏啊,老了,臉上皺紋越來越多。”蘇亦煊寒暄著給子熙哥哥遞上咖啡。

“丫頭,這可不叫老,叫成熟,男人越成熟才越有味道,藝術家越成熟作品底蘊才越深厚。”劉子熙接過咖啡說完小酌一口,品出了味道,驚喜,“是藍山?!”

蘇亦煊點點頭,她喜歡藍山,尤其喜歡藍山的酸,每每在懷念往事或者畫畫的時候,她都喜歡這種酸牽帶著她的心,也陪伴著她的心,讓她覺得有所依靠。自從她知道子熙哥哥也喜歡藍山後,就更是愛不釋手了,仿佛每日喝下藍山的不僅僅隻是她一個人。

劉子熙將雜誌工整地放回原處,又將咖啡放在桌上,說想用一下衛生間。於是,煊煊轉身指給他看——房子實在太小,不用親自引就了然。

蘇亦煊激動地抿著咖啡,仿佛在品嚐和子熙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感覺,這一刻,她又一次嚐到了藍山中那一點點水果的味道,是的,甜。

“丫頭,你這閥門漏水怎麼不修啊?”劉子熙洗了手出來擔憂地問。

“哦,”蘇亦煊轉身,“昨天開始漏的,我不會修,還沒來得及找物業幫忙呢。”昨天上廁所的時候就發現馬桶旁邊的地上有一小灘水跡,她當時還以為是洗馬桶的時候撒出來的水就用拖把拖了沒有在意。可是今天上午上廁所的時候,她又發現了,同一個地方,麵積大了一些。於是她想下午給物業打電話報修的,可是偏偏那時子熙哥哥來電話說他來江寧了,激動得她就忘了這茬。

“家裏有工具麼?我給你看看。”

“沒有,”蘇亦煊遺憾地說,看到子熙哥哥揪心,她趕忙安慰道,“沒事的,流量這麼小,明天上午我找物業來修就好了。”

劉子熙心想這姓鍾的小子怎麼回事,也太不關心了吧,就算你們沒有同居,但至少女朋友一個人住總是要當回事吧,這家裏閥門壞了你不能跟個沒事人似的。既然做不好這些份內的事情,還死乞白賴地纏著人家幹嘛?!

他頓時一股氣衝到了腦袋上,憤憤地說:“非要等物業啊?別的男人不能來修?你那個什麼嘉恒呢?幹嘛不管不顧的?”

蘇亦煊看到子熙哥哥發火,突然害怕極了,他這是跟自己凶麼?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發過火啊,小時候也沒有過。這是怎麼了?!嘉恒?關嘉恒什麼事啊?

“他……他去海邊采風了。”蘇亦煊搞不清狀況,老老實實地回答。

“采什麼風?把女朋友一個人留在家裏,水呀電呀的都應該檢查好了再走嘛,萬一發生個意外,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處理得了?”劉子熙還在氣頭上,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