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隻微笑著點了下頭,就移開了視線;那男人的目光直接而頗具審視的意味,也許還多少帶著些不屑;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對於一個妄圖憑借姿色攀上高枝的女人,你能期待別人向你投來什麼樣的目光?

在赤/祼/祼的金錢和財勢麵前,自尊隻是一張薄紙罷了。

在這裏,人和白菜,有什麼分別?

當然了,人會走路、可以自己送上門;而白菜不會!所以,當這三個會走路的人,來到通往花園的門口時,喬可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大廳裏會冷冷清清了。

真正的酒會,並不是僅限於這奢華的門廳;所有這園區內的角角落落,都是稀落落的人影!

不規則圓形的泳池旁,是一排排的西式燦燈與美酒,金樽綺筳、風月連歌;一大片灌木叢之外,卻是一個開滿薔薇的花園,影影綽綽的有光亮傳遞過來,衣香鬢影、流連未返;再抬眼,遠處的樹林中,也是掛滿各色昏暗的彩燈,似隱約有箏聲從那林中響起;更有四散座落在園林中間的長廊和休憩廳,朗聲笑語、綠醑暢酌……

這樣一個龐大的園子,就是拿來在正月十五的時候給市民遊園賞燈都不會覺得擁擠!

當然了,喬可歸根結底也不是個熱心腸的人;替市長分憂解難、推薦元宵燈會的場所,這種事她沒興趣。可是既然活動空間如此廣闊,那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個沒人的角落、窩一晚上,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當喬可聽到姐姐留下一句“我和你姐夫去見幾個熟人”就轉身走遠時,她正在心裏這樣盤算著。

沿著庭院的西南角上,是一排半人高的灌木;喬可環視了良久,才選定這樣理想的地方。

沒有燈光,而且靠近樹叢的地方竟然擺放了一張長椅;人坐上去,剛好可以被灌木叢擋住身影。

喬可的手裏端了一杯橙汁,半閉了雙眼聆聽著遠處傳來的絲絲縷縷的音樂聲;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優雅清爽的環境、用金錢堆出來的愜意,實在還是讓人心曠神怡的!

安詳的舒適並未持續太久,當身後灌木之外傳來一句低沉而清晰的男聲,喬可無端端就打了個激靈。

“這裏開過刀!”這男聲,說得沉穩而肯定,語氣不抑不揚;喬可甫一聽到“開刀”兩個字,下意識地震驚中扭過了頭。

隔著近一米的灌木之外,站了一對男女;男人背對著喬可,隻看得到身材挺拔高俊。女人卻是正對著看個正著,一襲抹胸式的晚禮服;像這酒會上所有的女賓一樣,打扮得精致嫵媚。

如果單看這兩個人的姿態氣質,端端可稱為上層社會的典型精英;可誰料得到,他們在談論的……

男人的左手,拔開女人禮服上端的抹胸,堪堪讓她一邊嬾乳整個露在了空氣之中,白皙的、光滑的皮膚,

在影影綽綽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男人的右手,卻像是挑剔著櫃台裏的商品,從側下方抬高那一隻圓

潤的巨大,探究的目光落在上麵,平靜而客觀,又帶著些不滿。

第二章

天!他用這充滿理性與學術式的口吻,所談論的對象,原來竟是那女人豐胸的證明!

一陣不可言狀的、摻雜了驚恐慌亂等等不知名的情緒瞬時占據了喬可全部的思維。前一秒鍾還對這優美雅致環境的欣賞,刹那間全部灰飛煙滅;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人類所有最原始的欲/望與要求,已經可以赤/裸、坦誠到這個地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