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般麵孔的女人嘴裏說出來。程向東簡直不知該如何自處,左右無措,一拳狠狠砸在街道的牆壁上;抬手間,卻是血都滲了出來。
“喬可,你自己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男人猛地抓起女人緊攥著支票的手,舉到兩人胸`前,聲音都變得嘶啞,“你現在二十四歲了!不是十八歲!你的選擇我尊重你,可是你真的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麼嗎?!”
他直直望著她;望得她心慌。一貫從容沉穩的臉龐,此時卻不知摻雜了多少無奈、多少沉痛、怒其不爭卻又舍棄不下……直至那一對薄薄的、英朗的眼睛似乎都微微紅了。
喬可從沒見過他這樣,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也會有這種近乎脆弱的表情。望著他的臉,女孩子隻覺得心髒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痛得說不出話來;她寧願自己死了,都不願見他這樣。
我的人生,已經夠糟了。程向東,你不要這樣!
“我知道!我知道我把自己賣了兩百萬,是個好價錢,不是麼?!”
這一句話,卻像一顆釘子,筆直把男人敲在地上,氣都喘不過來。
這個女人,她也叫喬可;長著一樣的臉龐、讓他心疼、讓他心痛的臉龐。可她不是喬可了;她不會眨著一對無辜的眼睛,討好般對他說‘程哥哥,高考的時候你會陪我一起去的喔’;她不會暗藏了羞澀的小心思,假裝無知地問他‘程哥哥,你怎麼不交女朋友’;她不會撒嬌般要他背著她爬十,原因隻是一個星期見不到他的麵;她不會在補課的最後一天,偷偷把一張自己的照片塞進他的上衣口袋……
程向東,你跟自己說,給你五年時間;五年後讓她能驕傲自豪地站在你的身邊,在她的家人麵前、在全世界麵前,你隻能拿實力來爭取這個女人。可是你忘了計算,這麼長的時間,她,也會變……
然而,縱是心底一萬個聲音叫囂著對自己說,‘離開她、忘了她、她早已不是你愛的那個女孩’,男人的腿,始終卻是邁不開!
耳邊全被轟隆隆的嘈雜聲音占據,思維卻像是脫了線;恍然不覺的瞬間,本能先於理智做出了判斷,男人的手固執地穿過女人耳後的發絲,帶些冰冷而絕望的凝望。
“兩百萬是麼?好!我買你!”
喬可徹底愣住了;看著男人的臉,分不清那是愛意還是怨意;“你……說什麼?”
深深的、堅定的目光,絲毫沒有猶豫,“我說……我要你……”
話音未落,男人手下已是攏住女人的腦後,俯下`身狠狠印上了那一對稚嫩的粉唇。
喬可隻覺得眼前轟的一下;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遺世而獨立的,隻剩下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唇,夾帶著滾燙的熱度,炙得人全身都要顫唞起來;絲絲縷縷的神經,都他貪婪地含了進去,輾轉弄舔、瘋狂的纏綿。人,尚未從這震憾的感觀中回神,那霸道的舌卻旖旎執著地插了進來。
萬般挑弄裹吮、如暴風、似驟雨;充斥了無窮不甘的侵略,直把女人的神經生生切斷。鼻息間,彌漫著這男人的氣息,她鍾愛了六年的男人,沉淪得心甘情願。
腦海中再無雜念、所有感知隻餘留在唇齒之間,眼淚,就這樣悄悄的,又滑了下來……程向東……當女人在心中默默念出這個名字,手上的支票,早已毫無意識地恍然飄向了地麵……
糾結間,男人漸漸變得溫柔;始終,他還是狠不下心對待她。細細纏綿、輕輕裹弄,無限愛意自唇齒間緩緩湧出,傳遞過去;喬可驀的,心中就湧上一種感覺,朦朧中來不及理清,隻是此時,什麼高利貸、什麼女朋友,隻要這男人像這樣愛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喂!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火急火燎的厲喝,硬生生將這緋惻的纏綿打碎個七零八落;喬可忽的一驚,抽回理智,卻見一個高挺的男人,在這已經擦黑的夜晚,戴了副太陽眼鏡、壓了頂cap帽急匆匆從街角大步跨了過來。
或許是他自己也意識到眼前的黑暗,終於把太陽鏡摘了下來;這一摘不要緊,喬可一下就認出來人不正是酒店裏的那個神經病?!一顆心,果斷被吊得老高,直覺上就隱隱覺得不妙。
“我們做什麼,恐怕用不著你管!”程向東一回身,把女人扯到了自己身後;沉眉注視著來人。
“我花了錢,兩百萬;你說我管不管得著?”謝北悠悠走近,說得理所當然。
喬可這才恍然記起那張支票,伸手從地上拾起,“不是,這錢是我姐夫公司的同事……”
“可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初收錢的時候可是說好了陪我三個月,”說著男人晃了晃手裏的一張紙,“我對你不好麼?怎麼還去勾搭別人!勾搭一個不要緊,你還要收三份兩百萬麼……”
他說得真正體貼,女人卻險些尖叫起來,“你胡說!”
話音未落,謝北手裏的紙已是大開著立在了對麵兩人眼前;“我是不是胡說,看看你跟我簽下的合同不就完了?”
不可置信般的端詳,一份無比眼熟的白紙黑字的合同上可不是端端正正的就簽著自己的名字?可是立約人的一欄,為什麼卻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