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清爽;在這裏,連人的神智,也變得清醒不少!

喬可知道謝北肯定會去敲她的門,所以洗了澡直接就躲到了外麵的沙灘上。原本,還對那個男人抱著的點點同情與歉意,在看到彭遠齊之後,所有莫名其妙的複雜感情,竟然全部神奇般的消失了。

直到這個晚上,她才認真地審視起謝北這個人、以及他從前所對她做的一切。

從在華嘉酒會的林蔭道上,他扯壞她的禮服;到澎灣酒樓裏,他擋在她的路上;之後麵對程向東時,他三番兩次對她的戀情施予破壞;最後到他對她說‘喜歡’……

這所有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認真放在心上,甚至是刻意去回避,記憶力失常一般發生過就選擇忘掉;可是直到這個晚上,喬可才想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這個男人,就像彭遠齊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你可以交付真心的男人!

在製造浪漫、甜言蜜語上,他們都是佼佼者;這類人想哄女孩子開心,簡直比喝口水還容易。可若是談到傷女孩子的心,對他們來說,更是比喘口氣還要爽快。她的好友姚可欣,就是最好的證據。

喬可覺得,她是真的不能跟謝北就這樣曖昧下去了。要作朋友,可以;就衝他白挨了她一巴掌,默不做聲幫程向東的公司走出困境這件事,讓她怎麼掏心掏肺的待他,都可以!但是說到那扯不清的關係,喬可並不想當第二個姚可欣!當你陷進去,再想退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正想到這裏,忽聽得身後一聲‘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天這麼黑,多不安全!’的親切呼喚,喬可險些沒跌倒在沙灘上。

再一回頭,謝北正穿著她買給他的那套‘海南島島服’悠悠哉哉就走了過來;看樣子也是剛剛洗過澡,發梢還有些濕,額前稍短的頭發帶著些許倔強豎了起來,整個人說不出有多俊朗。喬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島服,這才恍然發現,兩個人竟然是類似情侶裝的打扮,一下子紅透了半邊臉。

男人卻似還嫌不夠,邊走著邊不著痕跡地輕甩了甩頭發梢上的水珠,喬可暗自咬牙,剛剛才看清的事實、這男人的本質、還有自己所下定的決心,一定要恪守在心;絕不能被美色誘惑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那個彭先生,你們不是認識的麼?”

“以前認識;現在麼,你沒看他見著我連個招呼都不打麼……”

謝北偷偷瞄過身畔的女人,果真一張小臉上的神色漸漸起了變化;這男人,打小在謝誠健那樣的大家庭裏摸爬滾打著長大,早就練出一副辨人臉色的高端本領,再加上在商圈裏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人沒見過?

像喬可這種,什麼事都寫在臉上的,他隻要看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剛才敲她的門敲不開,謝北就知道她是躲著他;再一看見這女孩子臉上毅然決然、像是要赴戰場一樣的‘堅定’表情,他用腳趾頭也猜得出這是準備再一次潑他冷水、讓他歇菜的前兆。

正想著怎麼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成想她自己找到了好話題;謝北幾乎是連頓都沒頓一下,就說出了這句話;果然喬可那無比執著、像是英勇就義一般的表情,漸漸就露出了黯然與同情。

謝北長歎一聲,似乎也要拚命忽略自己當下所處的境況,朝前大跨幾步拉起女孩子的手;“陪我在海邊走走……”

別人本來就正在海邊走好嘛?喬可手上一甩,走就走唄,用得著拉拉扯扯的麼。

可是這時候,女孩子卻又被另一件事纏住了心思。原本她對那姓彭的,就沒什麼好感;再加上這人不光好色、欺騙女人感情,而且就連朋友,也是見利忘義、落井下石的,那就真是沒一絲可取之處了。看可欣那一副又恨又怨的表情,喬可也知道那好友心裏還有那個男人。但是感情的事,別說了朋友了,就是家人,恐怕也限製不了她。

“你說,那位彭先生,他對可欣是真的麼?”

她沒別人好商量,隻得求助於身邊這個並不比那姓彭的好到哪裏去的男人。

謝北想了想,這下可真是秉著良心說話;作為一個很有原則的男人,拿別人的事情欺騙自己女人這種做法,是不道德的、也是沒必要的。

“他有女朋友!談了七八年了,那女的她爸是稅務局的。”

這一句,竟似一顆炸彈投在了喬可的耳朵裏。“他有女朋友,他還找可欣幹什麼?”

謝北被她這盈盈目光、關切中的焦急神色一激,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更掏心掏肺的大實話。

“整天對著一個女人煩了唄。”

這一說出口,自己也覺得要糟!隻見喬可臉上憑空就湧起一股濃鬱的鄙夷之色,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朝酒店走去。

謝北心下一沉,暗罵自己豬頭,這女人還不是你老婆呢,你這麼實在幹什麼?!連忙追了上去。

“我可不是這種人,你別誤會了!”

“你是什麼人,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