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付出!不然,豈不是成了傻瓜?可是現如今,她卻也未能幸免於此。飲鴆止渴般的享受,上天,能給她多久的時間?
謝北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喬可正在陪可欣試婚紗。
或許是有過同彭遠齊相戀的這一段百味陳雜的經曆,原來根本不會與好友講什麼客套的姚可欣,忙催著喬可快去赴與謝北的約會。
找到那樣一個男人不容易,她不能讓好友因為自己的事情,冷落了那樣好條件的男人。
可欣家庭條件雖是不好,貴在養成了一個直爽、不受拘束的簡單性子。以前,總是說什麼都不忌諱,也斷不會考慮得這麼市俗。喬可見她一副生怕惹了謝北不高興的小心模樣,暗暗心疼;她這樣如履薄冰一般對朋友的關心、為朋友著想,讓人看了既感動、又忍不住責怪。
怪這世界太現實、真的太現實!
“什麼?你要當伴娘?”
謝北問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不滿;“不行!你不知道結婚的時候都是玩伴娘的麼?你會喝酒麼?!又累!”
“不嘛!”喬可悶悶地嘟了嘴,“我就這麼一個好朋友。”
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個能掏心挖肺的好朋友了;這次之後,她哪裏還有什麼機會再為可欣做些什麼……
“好朋友,咱們多送點禮金不就成了?”
謝北商量似地說得小心翼翼,“再說你最近身體也不好,不是總愛頭痛麼,還當什麼伴娘!”
喬可忽得一驚,難以置信一般望著謝北;“你怎麼知道我頭痛?”
“你眉頭皺得能掛上了秤砣,小臉煞白捂著腦袋閉眼睛,我是瞎子麼當我看不到?”
心髒這才緩緩又恢複了平穩,喬可莫名其妙就有些心虛。
“就是有時候休息不好麼……沒問題的,當一次伴娘,不怕的。”想了想,討好一般攀上謝北的胳膊,“再說,伴娘的禮服我都選好了!很漂亮的,我也想穿一次嘛……”
謝北一聽,樂了。
二話不說,拉了喬可上車,再停下來的時候,卻是Zu.Mu.名店的櫥窗前。
“不是喜歡漂亮禮服麼?我們自己買來穿。明天晚上我媽過生日,你陪我去。”
喬可啞了聲,低著頭坐在車座上沒有動;謝北扶正了女人的雙肩,緊緊鎖住她閃躲而慌亂的眼神;“喬可,你記好,我要你站在我的身邊,我隻要你站在我的身邊!答應我,不要躲、不要再推開我!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永遠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我需要你……”
他的聲音很沉,讓她聽得入了神;喬可的手,緩緩攀上他堅毅的臉龐,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應了一句;“好,我就在這裏,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直到,再不能陪你走下去的那一天……
兩個人剛剛走進店裏,導購小姐倒是認出了謝北,滿麵堆笑微躬著招呼了句‘謝總’。
選禮服的時候,想不到謝、喬二人倒是格外有默契;幾乎是同時看中了一款淡粉色的抹胸式小禮服,一個正準備摘下來、另一個伸手指了上去。
喬可一笑,拿了衣服走到更衣室;卻不成想忽得眼前一花,上台階的時候竟失了焦距的準頭,一腳踢在那台階的半截,險險栽在地板上。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跌倒,就連導購小姐也唬了一跳;連忙走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就倒了歉。
“小姐,對不起;這裏有台階。”
喬可此時,說不出的難堪與尷尬,待要笑著說句‘是我不小心’,嘴裏卻隻是澀得說不出話來;抱了衣服,每一步都把腳抬到自己看到的兩倍高,好不容易進到更衣室,卻是直接就癱坐到了椅子上麵。
門外,是謝北的斥責‘你們沒事這裏弄這麼多台階幹嘛’,一句一句,摻雜了導購小姐毫無原則道歉的對話,聽得喬可心下有如針紮。
這隻是五級台階;豪華而體麵的、最最平凡的台階啊……
抱了衣服坐在更衣室裏,良久,隻是不願出去。狠命甩了甩頭,像是鼓足了十分勇氣;她緩緩閉了眼睛、閉得嚴嚴實實,滿滿的一片黑暗。站起身來,摸索著將那禮服掛到了牆上的掛鉤,再悉悉索索脫下自己的衣服,將那禮服摘下來穿到身上。
隻是這一番摸索過後,轉來轉去,卻忘記了那更衣室的門是開在了哪個方向;一寸一寸摸著光潔的四壁,怎麼都找不到那開鎖的按鈕。
直到謝北站在門外,喚了一句‘喬可,你沒事麼?’,女人這才猛地把眼睛睜了開來。
那門閂的按鈕,就在她右手邊不足二十公分處的下麵……
一下子,所有的力氣似是都被抽出了身體;喬可倚著牆緩緩坐到了地上,唇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她想應他一句‘我馬上就出來’,卻無論如何,竟是再也發不出聲音……
謝北母親的生日晚宴,開在了市郊一所名為‘皓月館’的私人會所。這間洋溢了淡淡江南風情的碩大園子,小橋流水間綠意盎然,與其說是間會所,倒不如用‘宛如仙境’來形容更為貼切。
喬可直到這一個晚上,才明白為什麼作為一個私生子,但是在謝北身上卻從看不到諸如自卑、嫉妒的各種情緒;甚至,比他那兩個合法所生的哥哥,胸襟更加坦蕩。謝北的母親,秦苗苗,不管在道義上再如何為世所不容,但是謝富強對她的愛卻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