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裏抱著那小小嬰兒,眼睛卻不時朝門廳入口處瞟去,顧盼之中,那一對桃花眸子端得是風情亂溢、勾人心弦,不知是打定了心思要魅惑誰!

他的身材,還是那樣挺拔;似乎連胖瘦,都不曾增減一分。隻是頭發,卻是理得稍短了一些;比起原來稍顯淩亂的俊美豐姿,現在則更多了幾分成熟與氣度。

奇怪的是,女人們大多隻是站在遠處偷偷注意著這個男人,而站在他身旁逗小孩的,則多數是西裝革履的男人;瞧著作派,大抵也都是什麼企業的領導者。通常上來說,這類人對著自己親生兒子可能都沒有這樣充裕的時間和興致來逗弄,隻是在今天,卻是怎麼疼愛喜歡都不為過的樣子,圍在那裏,就是不肯穩穩當當走開。

細細一想,也就明了。

那抱著孩子的男人,卻是前XX局委員謝誠健的孫子、陸昌集團董事長謝富強的兒子,隻是現如今,這兩個身份,早不足以描述這個男人。他,這個叫作謝北的男人,他的尚佳地產就在今年,已經步入了全國十強地產公司的行列!雖說現如今商場上勢力多元化,誰也不至於說能控製了哪裏的命脈;但是這樣一個企業,對本市的商業、以及很多行業的影響,絕對是不可低估的!

圍在這一團的男人們,有幾個不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同他多聯絡一下、擴展一下?

果不其然,一個身材微矮、略有些發福跡象的男人,在笑著感歎了一句‘這孩子,真可愛’之後,同謝北搭訕了一句,“謝總,您看上次咱們談的那施工設備的事……”

謝北,如果換作從前,一早該把眉毛皺了起來;隻是在這兩年裏,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的改變下,他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今天不談公事,改天我讓助理約你咱們再詳談……”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滿足於這樣的答案;他知道等謝北的電話,那是一輩子也等不來的。不過有了謝北現在的這句話,那他同謝北的助理約個時間則是很有希望的事情了。

正在此時,隻聽得‘哇’的一聲,卻是謝北懷裏的孩子了哭出起來。前一秒鍾還氣若神閑、風度無比瀟灑的男人,這一下慌了手腳,衝出人群,邊嘮叨著‘這小子,找他媽呢’邊就飛也似地朝向二樓奔去。

樓上的寶寶房間,陶詠婷正坐在床邊,靜靜等著床上的另一個小嬰兒睡醒;見謝北走了進來,連忙將他手裏的孩子也接了過來。

說來奇怪,女人抱過孩子,那小家夥立即停了哭聲,眼睛睜得溜圓,瞪著睡在床上的小哥哥;隻是陶詠婷此時,卻沒將目光投向她的寶貝兒子,反倒盯著謝北左右瞧了半天。

半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也太矯情了吧……”

謝北被她這樣一笑,隨即也有些不自然起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陶詠婷從溫奶器裏取出衝好的奶粉,喂到懷裏的寶寶口中,斜著眼睛挑了挑嘴角。

“你這特意打扮得跟要去競選環球先生似的,是為了誰啊?借了我們家孩子當道具、故意抱著站在客廳裏,眼睛直往門口瞟,又是在等誰呢?還說不矯情?”

謝北尷尬得隻得皺眉,幹咳了兩聲,“果然生了孩子就成了家庭婦女,沒一點水平!”

這明顯是惱羞成怒的一句,卻徹底把陶詠婷逗樂了。

“你有水平?你真有水平!假裝成無欲無求地、以為你不近女色了,偽裝了兩年,怎麼著?今天終於裝不下去了?一聽見那程向東回國工作了,知道他要把你那舊情人帶回來,心又癢癢了?”

謝北被她說得麵上掛不住,不由得悶哼一聲。

“陶詠婷,你知道你結婚以後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三八麼?我說女人,怎麼就差這麼遠……”

陶詠婷一聽他說她‘三八’,可是笑得更開心了;知道自己是真把這男人揶揄到了,瞧著他炸毛,自己仿佛扳回了一局那樣欣慰。

“我就三八了,怎麼的?我叫我老公現在給程向東打電話,讓他不要來了!人家昨天半夜才從美國飛回來,要不是我老公麵子大,誰能請得動G.bIns剛剛赴任的亞太區總裁來參加兩個孩子的百日宴?!”

謝北不屑一般扭過了頭,沒力聽她胡嘮叨,人卻是朝樓下走去。

正走到門口,聽得身後的女人悠悠說了一句話。

陶詠婷望著男人天荒地老一般的挺拔背影,看得有些入神;縱是再如何為他不值、為他心疼,此時卻也化作了無奈。

“謝北,原來那個四少去哪了?你的灑脫你的瀟灑勁都去哪了?你若真的喜歡那個女人,把她搶回來就是……你若真的放不下心裏的驕傲和自尊,就徹徹底底把她忘個幹淨!你這兩年過得……讓旁人看著,都心疼……”

謝北身形一頓,隨即邁開步子未發一語地走了出去。

但是在樓梯的拐角上,男人卻是白站了良久。

能見到麼?你,真的同他一起回來了麼……

謝北點燃一支煙,夾在手指上,有些抖。

兩年了!他以為能忘了她,就像她原本就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出現過一樣。可是為什麼聽到她要回國的消息,還是興奮得連自己都似不認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