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醒來時,牧雲宮已是夜半掌燈時。
“牧雲……”桑柔輕喚。
卓牧雲:“你醒了?!”
“你可好?”桑柔急切問他。
卓牧雲點點頭,桑柔手觸向他的心口,感受到心神裏自己的靈魄,終於放心地微笑,“真好,我終於有一樣東西在你的身體裏了!”
“我會想辦法,讓你盡快恢複修為……”
“牧雲,有你在我身邊,就算是個普通人,活至幾十年光陰,也已值得!”
“桑柔,你該知道我是不可能……”
桑柔急忙攔住他的話頭,“我知道,你心係天下,不可能有兒女情長,我也不會奢望你愛上我。但我現在修為盡失,已無力自保,隻求你留我在身邊,可以嗎?!”
卓牧雲看著她,一雙美眸皆是哀傷與祈求,任誰的鐵石心腸也會為之柔軟。
他點點頭,桑柔開心地笑了,笑出一滴淚來。
次日,因為擁有了桑柔靈魄而恢複了四成修為的卓牧雲,火速召集來7國國主,他下令將皇儲一應招入牧雲宮,包括原16屬未列國王的王爺子嗣在內,他將親自施教,培養他們。
卓牧雲的想法是:既然玄陰已失,那麼至陽是誰、出現與否已不重要了。眼下,他唯有依靠部署的七星國陣,盡量發揮其“至陽”作用,以與瞬息萬變的事態抗衡。而能讓七星國陣愈加穩固的根本,便是人,說白了,就是那些社稷接班人。隻有讓他們擁有無上法力,當變故來襲時,才具備抵擋一切的能量,才能真正做到穩固蒼生。
同時,他也另有私心,倘若這裏邊果然有至陽也說不定,那麼,終歸,至陽是由他親自培養出來,若有可能,他必會第一時間發現他,這終歸好過大海撈針。而至於玄陰已失,至陽的存在還有沒有意義、有無作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就此,雲屬16州的81名子嗣,陸續入住牧雲宮,統尊卓牧雲為師。
而後,牧雲宮成修為之地,而一眾凡塵家男子,也聞風至,紛紛跪拜門前。卓牧雲原本就心係蒼生,索性廣開門戶,親自挑選資質出眾的孩子,一並收入門下。
10年間,牧雲宮已成為上千人的修為聖地,而卓牧雲業已成為萬眾歸心的帝師。
牧雲宮人氣興旺,卓牧雲為求靜修,將自己的寢宮移至半空中,如浮雕般高懸,名曰“浮生殿”。
隻是,每逢月圓夜,卓牧雲仍無法擺脫顏傾城的噬心之毒,他隻能努力地繼續修煉,以維持自己好不容易恢複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