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意阻攔,那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黑無常狠心道。
話音剛落一根鐵鏈就打向兩度,白無常也知大局為重,他們不能再被拖在此處。
“荊棘,還看戲,老子死了,誰給你發工錢?可別指望無生,她離死不遠了,可管不了你。”兩度見黑白無常二人攻擊他,不憂反笑,對黑白無常說道。
不,應是對他二人身後的一人說道。
話音剛落,黑白無常就身後一陣利器破空聲。
寒山山頂,無生尋著記憶,施展輕功到達寒山山頂,雖然中途,她撞了好幾次。磕磕碰碰,到了那片柿子林中。
這裏附近有一片柿子林,不過這個時節,柿子該都落完了。
無生在一棵柿子樹下,摸索了一陣,倒是摸到一個柿子,不過已經腐爛了。
又摸了一會兒,除了枯葉和雪,什麼都沒摸到,無生索性不摸了。
回身靠在柿子樹上,無生實在是累的很。
有腳步聲靠近,無生沒動,一人來到了她的麵前。
“想打架?”無生道。
她就說方才陸判怎麼不見了,原來是一直偷偷摸摸跟著自己。
“你已經恢複,我才不會跟你打。”陸判也沒有把握能勝全盛時期的無生,她畢竟是殿主親自**出來的。
“不對,不對,你的身體。”陸判湊近無生,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無生的寒氣雖然是消失了不少,可她一臉死氣,這模樣分明是將死之人。
“怎麼回事?”陸判連忙把了無生的脈,果然,她的心跳極慢極慢,慢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是不是因為沒了冰髓心?”
“能把我帶到上麵懸崖邊嗎?”無生道,沒有回答陸判的問題。
陸判不知她要幹什麼,但還是拉著無生的手,將她引到了山頂懸崖邊。
無生靠在懸崖邊的大樹下,寒風吹過她的臉頰,很舒服。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陸判看著她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就來氣。
“其實解我寒毒的辦法,很簡單。第一,解了懲罪之毒,但世上早已沒有懲罪的解藥,這點你比我更清楚;第二是,把冰髓心從我體內取出,很簡單。”無生摸了摸心髒處的傷口,血已經把周圍的衣服都染紅了,估計她的白披風又髒了。
“可冰髓心是替代心髒給你續命之用的。”陸判道。
“沒錯,取出冰髓心,我的寒毒自然解了,我武功也暫時恢複了,臨死前還能酣暢淋漓打場架,挺爽的。”無生笑道,“其實就算不取出冰髓心,我也活不過這兩日了,還是被活活凍死,死法太慘了。現在這樣,挺好的,真的,我知足了。”
無生現在,是真的知足了。
“你還能活多久?”陸判看著她滿意的神情,她其實很心疼無生。
“一個時辰,從取出冰髓心的那一刻開始。”無生揚起頭,感受著風撫過她的肌膚,感受雪落在她的身上。
從取出冰髓心的那一刻開始,一個時辰,那麼現在無生的時間隻不到半個時辰了。
陸判不知該說什麼,沉默。
“陸判,我答應了冰老不殺你,你也要記住你答應他的事情。”無生說了句。
陸判愕然,原來在錦繡坊,無生不殺自己,是因為冰老。
那個男人…陸判苦笑。
“我會的。”陸判道,這不僅是對冰老的承諾,也是對無生的承諾。
“信你,我親愛的陸主事。”無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