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謝。”
塗嚴笑容依舊,可是胡定睿的臉又冷了幾分。
看著她進了酒店,他卻沒有回家,將車子停在道邊,取了香煙站在街口吸,抽了三根,發現煙盒空了,心頭的煩躁卻依舊還在。
沒有人會理解他的疼。
……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塗嚴低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我已經決定了。阿睿,給你自己留點自尊,也給我留點念想。”
“不要,塗塗,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五年,我隻要五年的時間,我一定能功成名就,讓你錦衣玉食……”
“胡定睿!”塗嚴仰起頭,眼裏的那分決絕讓人心寒,她冰冷冷的笑,嘲弄的道:“五年?我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再過五年我都快三十了。女人的青春有幾年呢?為什麼我不在自己最美的時候去過最美的日子呢?阿睿,你了解我的,我好強,驕傲,不允許別人看不起我,所以,我要成為上等人,隻有我看不起別人,蔑視別人你懂嗎?”
“不,塗塗,你不是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過,我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投資,你說過除了我,沒有人會讓你……”
“夠了!阿睿,接受現實吧!我要跟那個男人走,這已經是決定好的事了。”塗嚴的眼裏滿是不耐,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手,“你走吧,別讓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的三年是個錯誤行嗎?”
胡定睿整個人都僵住,錯誤?隻是錯誤,那樣的甜蜜,那樣的瘋狂,轉眼間隻變成錯誤……“塗嚴,非得是那個人嗎?你明知那個人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卻要拋下我跟那個人走?”
塗嚴轉過身,“我隻能說……對不起。”
……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讓他從天堂掉進地獄。
胡定睿揉碎手中的煙盒,上了車。白色奔馳SL 在深夜的街道疾馳,夜晚獨有的霓虹燈在車窗上斑駁的劃過,他的眼睛深幽的隻剩下黑色。
六年,她要走便走,要回來便回來。可笑的是,他居然還對那個狠心的女人,有著抑製不住的心動。
就像是這六年他從未間斷的恨她一樣。
車子在山頂停下,刹車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墓地。若是真的有鬼,也會被這聲音嚇跑。
胡定睿下車,走進墓地,站在掛著一張甜美的少女照片的墓前。
“新予,她回來了,我要怎麼做?”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像塗嚴離開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活一樣。可是那時候有馳新予拉著他,告訴他活下去的方法,如今,連這樣的人都不在了。
坐到墓前,看著照片裏熟悉的臉跟腦海中塗嚴的笑一點點的交合,變換,他突然有種想大醉一場的衝動。
隔壁的墓前擺放著祭掃留下的白酒,伸手拿過來,擰開蓋子,猛地灌下一口,辛辣的感覺在口腔裏暈開,不需要太多,隻要幾口。
眼睛開始失焦,越來越看不清照片,腦袋裏的人影卻越來越清晰……
“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那麼表麵,活下去,跟我結婚。”
“我沒有多少的時間了,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幫我守住馳遠,照顧妹妹。阿睿,若是有一天她回來,你是想堂堂正正的麵對她,還是站在某一處仰望她呢?我會給你馳遠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你應該知道,這些股份至少會讓你少奮鬥三年,直接進入上流社會。”
“阿睿,忘不掉就不要忘,時間久了,總有你想記起都記不起的一天。”
“阿睿,還愛嗎?要是愛,就去找她,告訴她你已經能給她她要的一切,愛情,沒有理由,錯過了就再也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