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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嚴坐在辦公室,透過二十的落地玻璃看著車來車往,心裏平靜的嚇人。她也希望自己能撒潑無賴,可是當靳羽的血沾滿衣袖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好似什麼火氣都沒有,一切似乎早就料到了,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一樣。
沒有驚訝,沒有震驚,連一點抗拒的心情的被自己壓抑的死死的。
身後傳來敲門聲,Summer平底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小,因為懷孕,步子比以往緩慢了許多。
“人沒動,臣家送來了資料,等你吩咐。靳羽的手術很成功,我替你送了花籃,不過你最好親自去探望一下。馳嫣予那邊沒有消息出來,似乎胡定睿壓著,不讓任何人知道,也拒絕接受探視。”
塗嚴輕撫額頭,狠狠吸一口氣,按下電話內線,“艾米,安排車,準備花束,我去探望靳羽跟馳嫣予。”該麵對的早晚都要麵對。
Summer笑了一下,這才像塗嚴。放下手裏的資料,她抱起辦公桌上的文件,“這些我幫你處理,你安心處理那件事。臣家那邊,你直接聯係雅文就行。”
“謝謝。”塗嚴展出這幾日第一個微笑,卻滿是疲倦。
Summer心疼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今的情況,隻怕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說三道四隨便開解的了的。且不說靳家少爺為了塗嚴傷了手,但說馳嫣予遭受這樣的侮辱,胡定睿一時半會兒是脫不開身的。
塗嚴經曆了多少才能跟胡定睿定下來,她是看在眼裏的,可是如今,難道又是一個寸步難行的階段嗎?
“塗塗,冷靜一點,這時候,你不能再逼胡定睿……”
塗嚴舉手不讓她說下去,嘴角的笑越發的涼薄,帶著一絲自嘲,“夏夏,從出事到此刻,你看見我不冷靜了嗎?真的,我真的有點希望自己能不冷靜一點。”她說罷,抬步走出辦公室。
盛安醫院的頂層全部都被包了下來,電梯口、梯口就連逃生口都站著保安。塗嚴走進靳羽的病房,醫生正在跟病患解釋病情,“手腕的損傷處已經都接上了,手術很成功,等傷口還原之後,適當的複健,完全能恢複以前的腕力,靳先生可以放心。”
“謝謝醫生。”
塗嚴走進去,正好跟醫生打了個照麵。靳羽見她,“哼”的一聲撇過頭去。
她笑意盈盈,坐到床邊抓著他受傷的手看來看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決定相信醫生的話,一切沒事。“哎呦,我不過是遲了幾天來看你,就生氣了?”
“是一個星期,整整遲了一個星期。沒良心的女人。”靳羽鼓著嘴,嘴角還有一塊沒散去的淤青。
塗嚴抬手去摸,明顯感覺靳羽身子一僵,卻沒收回手,“我是怕你的手廢了,真的賴上我所以才不敢來的。聽見你手術很成功,我馬上屁顛顛的跑過來,別氣了,給姐姐笑一個。”她半開玩笑,半認真。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更別說靳羽。
靳羽眼神暗了三分,片刻,也半是玩笑半認真的笑了起來,“那要是我的手真的廢了,要賴上你,你讓我賴嗎?”
“……哎呦……塗嚴,你謀殺啊?”嘴角一疼,他豁然發出大叫。
塗嚴抽回掐住他嘴角的手,“小弟弟,我剛剛已經聽醫生說你沒事了,想賴我?沒門!嗬嗬,不過,你要真的有事,賴上我是不可能了,我把我家小馳念送給你當童養媳好了,伺候你下半輩子……”
靳羽立馬製止她胡言亂語,蒙上被子,躺下去,“走走走,不聽你胡言亂語,我要睡了。”
塗嚴失笑,起身替他拉拉被角,“睡睡,明天我讓馳念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