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三角鋼琴前自彈自唱。
許是風雨太大,驚醒了溫寶,溫寶下喝水,也坐到他身邊,“靳羽的鋼琴在圈內算的是頂級,他不應該走演藝圈,而應該專心彈琴。”很客觀的評價帶著一絲惜才的味道。“如果是二哥簽下他,他會更成功。”
“溫寶,你要是有一天沒辦法唱歌了,會怎麼辦?”
溫寶一笑,轉頭看他,“大哥,要是有一天,你的手沒辦法手術了,你會怎麼辦?”
溫瀞一時無語,看著妹妹打個哈欠端著水杯上,內心都在翻滾著。天亮的那一刻,他還是撥通了塗嚴的電話。
“塗嚴,靳羽的手廢了,他再也彈不了鋼琴了。”溫瀞遲疑一下,“我考慮了一夜,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今天他會出院,我聽靳家人說他要去法國……”
“我知道了。”塗嚴冷靜的回答,平靜的掛了電話。可是卻感覺腿部的麻痹感延伸到了全身,一點一點,握著手機的指尖都跟著麻痹。
這個答案,她猜測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自私想,隻要沒人來證實,那麼就是她的猜測。溫瀞啊,你還是改不了爛好人的性子。真是讓人討厭。
她有些自嘲的笑。
現在怎麼辦?事情巧的還不是一星半點。馳嫣予得了絕症,困住了胡定睿。靳羽為她,廢了彈琴的手。“塗嚴啊塗嚴,你怎麼就這麼命苦。”
客廳的鏡子裏映照著自己此刻的樣子,披散著頭發,素淨的臉有那麼一絲憔悴,寬鬆的大T恤露出半個肩膀,眼裏天生就帶著遮不住的促狹,靈動的像是一隻貓。
窗外的大雨漸漸變小,淅瀝瀝的小雨打出來的節奏很好聽。塗嚴走到落地窗前,指尖一點點描繪著,“眼睛,鼻子,嘴巴……”那個在腦海裏抹不去的臉,她閉著眼都能描畫出來。越描畫,越覺得那張臉就在眼前,塗嚴晃晃腦袋,在透過窗戶看向下。
再三的眨眼,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街邊立著的人,真的是胡定睿。
一身濕漉漉的站在街對麵,看不清表情,可是塗嚴萬分肯定那個人就是他。
胡定睿一夜未眠,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馳嫣予的病,他知道瞞不了多久。所以在靳羽質疑之下,他不否認。看著靳羽沉默的看著窗外,眼睛裏那種希翼,刺的他心疼。
他被責任困住了腳步,就是別人突破的窗口。
那種想要想留卻無法開口的苦悶讓人窒息。狂風大作的暴雨逐漸變小,他像是控製不住自己一般飛車來到酒店,站在下,看著那個窗口,任細雨打濕衣衫。
天亮了起來,胡定睿轉身回到車內,肩膀上的重擔,使他沒辦法隨心所欲。
塗嚴跑下,可是隻看見那個熟悉的車尾。門童見她這般模樣,且是上前,“小姐,您沒事?”
塗嚴眼眶一熱,搖搖頭,回到酒店房間。
傻瓜,傻瓜,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會答應,怎麼就不能自私點說出來呢?“胡定睿你就是個混蛋!”站在門口,她發泄的大叫,叫完了,臉上冰涼涼的一片,全是淚痕。
馳念趴在更衣室的門口,眨著眼看她,遲疑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更衣室,捂著耳朵撲到她懷裏。小姑娘幹淨的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潭深泉,摸摸她的臉,輕輕柔柔的說:“不哭,我在。”
塗嚴一下子就淚噴了,嘴上卻道:“你爸說他欠你媽媽的,我看倒是我欠了你媽媽的,讓你們父子給魔障住了。”這樣貼心的小姑娘,她怎麼能不喜歡,揉揉她的腦袋,有種哭笑不得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