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看著對麵的人,不用他回答,她再次笑的妖豔,“我會跟他一起死。”微微一頓,拆信刀隨手飛了出去,刀尖在桌子邊緣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隨即落地。“馳嫣予走到這步,已經是人在邊緣了,我若是真的拆穿她,隻怕她下一步便是殺了自己。胡定睿的心裏已經有一個抹不去的馳新予,再加一個死人,我們之間再貼近,也會有隔膜。所以,我跟她打了一個賭,賭她能不能讓胡定睿娶她,賭約就是讓她活著。”
笑容消失,靳羽頭一次看見塗嚴這般無可奈何的表情,隱隱的心疼,卻是越來越多的看不懂她。“塗嚴,在美國的時候,你是個讓男人發狂的瘋子;回國了,你又成了一個會讓人心疼的傻子,可是現在,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了?不知道你是聰明的過頭,還是傻得徹底。”
塗嚴微微勾起嘴角,聳聳肩膀,“我不介意你稱呼我‘善良’。”
靳羽翻個白眼,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放心,那兩個字跟你絕對沾不上邊。”話一說完,他看著她的表情,馬上覺察出不對勁,“你知道馳嫣予的病了?”
“知道。千算萬算,算不過閻王爺來收人。”她仰起頭,眼睛晶亮,不再逃避,“靳羽,別繞圈子了,直接說出你今天的來意!你絕不是隻是為了質問我這些來的?”
他神色一變,握著被子的手指一緊,“如果,我說要報警呢?我要將這些資料都交給警方呢?我要讓馳嫣予為數不多的日子都在監牢裏的度過……”
“靳羽。”塗嚴打斷他的如果,因為兩個人都知道,這些“如果”不會實現,他要的也絕不是這樣的結果。“何必呢?她要死了,你又何必呢?”
“何必?塗嚴,她要死不死跟我沒有關係,可是你知道就因為她的這場鬧劇,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一隻手的代價。”她坦然的應答,讓靳羽整個人呆愣掉。
“你——知道?”
輕輕的歎息,該來的早晚會來,“知道,一開始就知道,隻是假裝不知道。”
“你……”氣憤,震驚帶一絲不敢置信,最後,竟是化作悲涼。
塗嚴是狠心,可是不是沒心,“靳羽,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我真的不能給你。如果,我就這樣給你,那是不尊重你,也不尊重我自己。這世界上唯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唯一不能拿來報恩的便是勉強的感情。我不介意你把這些解讀成我的自私,在感情上,我的確是自私的。”
“塗嚴,我也想自私一回。”靳羽一直低著頭,這瞬間,猛然抬起與她對視,眼裏的鋒芒,讓人心驚。
塗嚴不在說話,倒不是被他噎住,隻是默默的揣度著他的認真有幾分。
她在想什麼的時候眼珠就會微微轉動,靳羽早就知道,站起身,不給打量的機會,離開辦公室。
僅此一次的機會,他想抓住,哪怕做個壞人。
——————————————————————————————————————————
聾子聽見啞巴說瞎子看見了愛情。
靳羽刷著網頁,突然看見這句話。瞎子看不見,啞巴說不出,聾子不可能聽見,那麼愛情到底是什麼呢?也許,根本沒有。既然沒有,他為什麼不能拚盡力氣,留住一個喜歡的人在身邊呢?
手邊的電話適時的響起,是他小時候的啟蒙老師,“秦老,您怎麼想起我了。”
“靳羽啊,我這裏來個一個學生,想讓你見見,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