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塗嚴收起鏡子奔赴客廳,“念念,來給你溫爺爺拉一曲,讓他看看溫氏今年捧起來的那個什麼天才少女多可笑,不如你一毛。”
馳念一臉黑線的看著塗嚴,塗嚴才不管,幫著她打開大提琴,已經做好了欣賞的樣子,一副媽媽顯擺孩子的樣子讓她無奈,隻好拉了一個簡單的曲子。
溫海潮本身是湊趣聽,可是那弦音一動,不光他一人,就連站在樓梯口的溫灝跟溫寶都停住腳步,全神貫注的聽著。
馳念拉起琴來,身上便有一種光環,似乎將其籠罩在內,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正是這種專注的脫俗,哪怕是外行人都會被吸引。
一曲結束,看著幾個娛樂圈的老人都一派認真熱切,塗嚴難免得意,“我家小丫頭身價不菲,你們別妄想染|指……哎呦。”後腦勺被狠狠一拍。
塗黎姿瞪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孩子也打趣。”
馳念看著她被打,“咯咯”笑了起來,那幹淨的眼裏,染上喜悅,真真的才讓人看直了眼。
溫海潮跟溫灝父子倆一對眼,已經一個拉過小朋友,一個湊到塗嚴身邊。
塗嚴毫不客氣的大笑,一把拉回馳念,“就是饞饞你們,絕對不會被你吃了,我們家閨女可是要繼承馳遠的。媽,餓了,開飯吧。”
新年的氣氛,是熱鬧的。年三十一到,外麵便是禮花爆竹齊放,孩子們熱熱鬧鬧拜年,長輩們應景的派發紅包。
馳念第一次這樣過新年,大眼睛裏滿是好奇。兜裏全是溫家人給的紅包,一個比一個鼓。
看著她倒真是像個孩子了,塗嚴也跟著高興,越來越覺得跟這丫頭投脾氣。午夜十二點,塗黎姿喊了聲“吃餃子”,一家子都圍到餐桌。
應景的吃上幾個,倒是也覺得香極了。
鍾聲響後,塗嚴的電話響了起來,看看來電,便轉到樓上,找個安靜的地方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漫長的沉默,她也不掛,就這麼聽著。
直到窗外跟電話裏同時響起爆竹聲,塗嚴豁然的抓著電話跑了出去。
胡定睿背對著溫家的門口,等到身後被抱住,才知道她跑出來。一看她隻穿著件羊絨小衫,眉頭一皺,立馬拉開大衣,把她包進懷裏,恨不得嵌進身體裏。
想念,像是一個繩子,拉著兩個人的心。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過來了?”
“想你。”
“……”要是不感動,那就太虛偽了。塗嚴更緊的抱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脖頸,帶著一絲微涼。
“新年快樂。”他的聲音,一如以往的低沉。
“新年快樂。”她笑的比煙花更美。
濃濃的情意在眼睛裏,無需多言。
胡定睿不敢離開的時間太長,原本隻是想在門外,卻不想她跑了出來,抱著她,越發的舍不得。可是再不舍,也得放開。
“我該回去了。”
塗嚴還是笑著,溫順的鬆開手,先跑回屋內,然後透著窗戶目送他的車離開。短短的五分鍾,卻是能溫暖一輩子的記憶。車尾燈快速的消失,手機再次響起,是短信,隻有兩個字,卻看的眼淚掉了下來。
——塗塗。
不會說我愛你,因為你的名字就是愛語,每一次喊“塗塗”,那都是我在說:“我愛你”。
青蔥的記憶,他的蜜語猶在耳邊,那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一張紙巾遞了上來,溫寶撇撇嘴,轉向窗外,“他來了?”
塗嚴點點頭,擦了眼淚,隻留下笑容,“我哥沒陪你過年,不會生氣吧。”
溫寶搖搖頭,沒什麼表情的看向她,片刻,卻是似有落寞的微微嘴角,“塗塗姐,你們不應該瞞著我的……如果我能一輩子記不起來,會不會更好呢?”
“傻溫寶,不管你能不能記起來,嚴施都不會放過你。除非,你們沒有相遇過。”
就像她跟阿睿,除非沒有相遇過,不然,她絕不會放開手。
窗外再次綻開禮花,璀璨的火焰星星點點。馳念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已經穿好了外衣。
溫瀞、溫灝、溫湛都穿戴好,溫瀞走過來把衣服遞給塗嚴,“小媽讓咱們出去放禮花,說是應景,也別悶著孩子。”
塗嚴穿上大衣,拉起馳念,“走,放花去。”
外麵響聲很大,小丫頭抓著仙女棒玩的不亦樂乎。溫瀞跟溫湛拉著塗嚴一起放二踢腳,三個人蹲一溜,點完就跑,三響炮哄聲陣陣。
溫寶最怕這個,整個腦袋縮到溫灝的懷裏,被他抱著。
連著放了幾個,溫灝就被拉了過去點禮花,塗嚴跑到馳念身邊,捂著她通紅的小耳朵,仰著頭。
三束火花直衝天際,火樹銀花的大肆綻放,點亮了黑夜,猶如刹那的芳菲滿天。
芳菲落盡,對麵的車燈亮起,車門打開,璀璨下,那張有著精致臉龐的男人,露出比煙花更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