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皇上,該洗簌了去早朝了。”點了點頭,宸姬垂著頭柔聲回道。

劉沁聞言,從案前直起身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跟著大手一伸,一把攬住宸姬的細腰,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皇上……”宸姬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起身推開他,可是,她的手才開始抗拒,卻聽到他有些暗啞的聲音傳入耳朵。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你一下,一下就好……”他將頭靠在她的頸窩處,聲音說不出的疲憊。

他的聲音讓她內心稍稍一軟,竟真的沒有再動手去推他,隻任由他就這樣抱著自己。

良久之後,他緩緩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宸姬,慢聲開口道:“趙逸霖被火燒死了,你知道麼?”

宸姬沒有料到他會主動跟自己提起有關趙逸霖的事情,表情微微一愣,接著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知道。”

“首輔讓我徹查此事,他不相信趙逸霖就這麼死了。”

“真死還是假死,真的有那麼重要麼?”宸姬看著劉沁,她覺得他的世界太複雜,活得太累了。

“你……覺得不重要麼?”大概沒有料到宸姬會給他這麼一個回應,劉沁稍稍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反問道。

宸姬聞言,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苦笑,緩緩搖頭開口道:“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因為她壓根就不相信,他會那麼輕易的就死掉。

封後

“告訴朕,你的心裏到底裝著什麼?可是有朕的位置了?”對於她的答案,他隻一笑了之,實際上,他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的芳心。

“皇上,時候不早了,若是再不洗簌,怕是要耽誤早朝了。”不想跟他談論這個話題,她掙開他的懷抱,福身恭請道。

“今日的選後大典,你可知道,朕會選誰當皇後?”見她又如此疏遠自己,劉沁的臉上泛起一陣苦澀,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自己眼前一張攤開的卷軸上,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一堆名媛的芳名,其中有些名字上麵用朱砂筆做了特別的標記。

宸姬的視線也跟著落在了桌案上的卷軸上,她一眼便看見了排在最前麵的一個許姓女子的芳名上,猛然想起,這名字她之前在殿選的時候就見到司儀太監標記過,心中不禁暗想,難道這女子就是未來的皇後了?

稍稍回神,她低頭道:“奴婢不知。”

“其實你知道,你隻是不願說。”看到她這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劉沁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跟著將眼前的卷軸收了起來,然後道:“讓他們進來吧,時候確實不早了。”

宸姬聞言,立刻點頭,轉身走到門口,打開正門,對門外候著的太監宮女道:“伺候皇上洗漱更衣。”

緊接著,一眾貼身內侍便如魚貫入禦書房內。

一番忙碌之後,劉沁換上朝服,往金鑾殿方向走去,而宸姬卻留在了禦書房,她腦海中還在回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說她知道,隻是不願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篤定她知道皇後的人選?

難道說真的如她所猜,是那個許姓女子麼?

姓許的女子,會是什麼背景?難道是首輔許定坤的女兒麼?

想到這裏,她又暗自覺得好笑,誰當皇後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操心這些事情?

甩了甩頭,她轉身往自己乾旭宮的方向走去,準備選後大典事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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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劉沁下朝之後,便來到了朝天殿,選後大典將在這裏舉行,不少待選佳麗早已經排隊侯在殿外,隻等著司儀太監叫喚自己的名字,然後進去聽封。

宸姬一直站在劉沁的身邊,聽著他疲憊的聲音將一個女子的一生給禁錮,隻覺得好殘忍。

既然不愛她們,為何要將她們捆在自己身邊呢?她幽幽的想著,而最令她不解的是,那些受封的女子,大多麵帶喜色,跪拜謝恩。難道她們隻能看到這華麗牢籠裏的榮華富貴,卻不清楚這深宮中的寂寞無涯嗎?

第三個一個進殿的女子,身穿一襲水色紗衣,體態輕盈,麵容是絕色,氣質亦絕佳,眉眼之間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孤傲媚態,一看便知其出生高貴,且能勾人魂魄。

“許氏佳榮,年方十八,首輔許定坤幼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所不能。有大乾第一美人兼才女之稱,被天下學子譽為‘絕世侯門佳人’……”司儀太監捧著厚厚的花名冊麵無表情的念道。

宸姬看著眼前的女子,確實被她的美貌給震懾道,她沒料到,這天底下竟真有這麼美麗的女子,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是男子,也一定會被她吸引吧。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偷偷側目看向自己身邊坐著的劉沁,想知道他見到這等絕色女子之後會是什麼表情,可是,她視線才落在他的臉上,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兩人視線交流之際,她隻覺得內心輕輕一顫,像是惡作劇的小孩被人逮了個正著一般,她迅速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