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沒有方才那麼氣了,可能是因為她哭了。但以前帶他的由香也經常會被他氣哭,他就不但不會消氣,反而還覺得她活該。

這女人,雖然一副很端莊的樣子,似乎也有很強的靈力,但看起來卻單薄得不像話,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散掉。

“聖寧……”地無法止住自己的淚意,伸出想撫觸他的手,在半空中又顫唞地收了回來。

好像,真的好像。

如瀑的黑發,野獸般倔強而挑釁的眼神。恍如時光倒轉,又回到她初見他的那刻。眾神仰望,惟有他,仿如蔑視一切般張狂。

“你是誰?”他防備地盯著她。

“我……”輕咬了下血色全無的下唇,她遲疑地道,“是由香的姐姐。”還沒有完全做好見他的準備,她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

“由香?東海神島的走狗!”聖寧火大地騰空而起,長發閑怒火而飛揚,“你休想帶我回去!”好不容易又溜

了下來,他才不要回去!

“你不想回去嗎?”聽到這話,她不禁有些著了慌。來之前已預想過各種情況,她已做好了被他厭惡的準備,誰知他並沒有認出她來,好像也沒有恨她。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不想回去?難道人界會比天界還好嗎?以往聽他總是溜往人界,她也隻當是他孩子氣重,沒往深處想,難道是他在東海神島上過得不好?還是因為見到了琥珀?

她別開餘光,略過琥珀的方向。她是她心口永遠的痛。如果當時她沒有一時衝動地將琥珀幻化為人,那麼今天的一切就都不可能發生了。對於琥珀,她其實是喜歡的。除了向天,她最愧對的就是她。她一直都想為當年的事向她道歉,可她也知道,琥珀不是會接受道歉的人。她們其實如此相似,都是賭上了一切去愛一個人的女人。可她知道,現在的琥珀已是幸福的了,而她,卻仍在苦苦地掙紮。

難道聖寧是忘了她,卻還沒有忘了琥珀?當她從水鏡中看到這一幕,就再也抑製不住地過來了。她不能任何失去他的危險!為什麼他會選擇這個朝代?為什麼又會遇見她?她好害怕!再一次,她一定會活不下去!可直到現在她卻還沒有感覺到聖寧傳出的任何感情波動,而他剛才還魄力十足地朝琥珀攻擊。這是說明他對以往的事已忘得幹幹淨淨,再也不會想起了嗎?那又是為什麼不想回去?完全沒有理由的不是嗎?

“我才不要回那鬼地方!你們又想囚禁我了是不是?我才不要受你擺布!每天被圈在一小塊地方,什麼人都看不見,不許做這不許做那的,就隻會責備我!我又不是你們養的玩偶!我死也不要回去!”

“由香……這麼對你嗎?”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一直都以為他過得很好,即使由香老抱怨說他調皮得欠處罰,她也沒怎麼在意。囚禁?責備?他竟然這麼說!由香到底是怎麼對他的?!

“少裝蒜了!你不是和她一夥的嗎?要抓我就動手啊!我才不會怕了你!”他氣勢磅礴地叫道。

“我不是要抓你,我隻是想帶你回去……”她試圖好言相勸。

“那還不是抓我?!”他本來想先動手來個暗算的,可一看到她那副快要昏厥的模樣,不知怎地,也就是言語上凶凶罷了。

“可是,天界才是你的歸屬……你在這裏並沒有牽係著的人,是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歸屬個屁!難道我在那破島上就有‘歸屬’?!不被滅了就算不錯,還歸屬哩!要麼你就動手抓我,要麼就滾蛋,別在老子跟前瞎混廠真是流年不利,好好地睡個午覺也不得安生。

“你說粗話……”他是從哪裏學得這麼粗魯?由香不是說他隻是淘氣了些而已嗎?接二連三的刺激令消耗過度的祈雨支撐不住,眼前一陣發昏,幾乎讓她腳跟不穩,

“說粗話怎麼了?我還有更粗俗的話,你要是不想聽就趕緊滾!”這下她總打消了好言相勸的念頭了吧?知道她怕是不會主動傷他了,聖寧又閑閑地掛回樹枝上。

“對不起……”淚水滑下,祈兩隻覺胸口一緊。是她的錯,都是她的疏忽。他是在怎樣的對待·下變成這樣的孩子?以為已經做到最好了,到頭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她越是想好好對待的人就越是做不到?

“喂!你怎麼了?”他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好像隨時都會往下落似的。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頂著一張慘兮兮的臉,動不動就哭,現在還一副快死掉的樣子。有什麼事好讓她難過的嗎?她也不能靠著哭臉活下去吧?

“真的,對不起……清原諒我……”因她的自私,曾將他傷得那麼重,誰知即使到了現在也還是沒能好好照顧他。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乞求他的原諒,可她還是愛他,還是無法放開他。她隻要最後一個機會就好,如果還是不行,她就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