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簡嬪主子……”他帶著一群小太監行禮道。
“你袖子裏藏著什麼?”昔華看了看簡翎的臉色,開口問道。
“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不敢汙了您的眼。”
“拿出來便是,遮遮掩掩作甚?”
薛公公連忙朝那個藏幼崽的太監,使了個眼色,他現在氣已經下去了,隻是頗有些忐忑,這些個貴人主子的都喜歡毛茸茸東西,若是因為這個責怪起他來……心思轉了一圈,便親自將那一團渾身染血,看不出原樣的東西遞給簡翎,諂媚笑道,“可憐這小東西,竟不知誰竟然如此暴虐,將它折磨這樣,奴才本想想法子給它包紮一下,沒想到就碰到了嬪主子”
顛倒黑白,見風使舵,這宮中的人向來使的很好。
簡翎接過那一團,軟軟的,似乎如羽毛一般輕,沒有一點生氣,黏膩膩的血染了簡翎的袖口,銀線織的合歡變成了沉重的血紅。
得趕緊醫治了,簡翎無意去懲治這些宮人,宮中勢力錯綜複雜,小鬼尚且難纏,何況他背後站著的人,雖然不懼,卻也不想多惹麻煩。
“公公有心了”簡翎似笑非笑,“這雨也漸漸下大了,昔華咱們回去吧。”
昔華撐著一把竹柄大傘,看著那一團小東西,歎了口氣,“這手段也太殘忍了,不過一個小犬,也礙不著他們,竟想生生要了它的命。”
“這些個內侍,經曆了宮刑,身子殘缺,自然心誌也受了影響,平日裏動輒遭主子打罵,早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能夠嚐到淩虐它人的滋味,即使對方隻是個幼崽,也是有勝於無的。”
朝歡苑,庭院的地上全是被雨打落的合歡花瓣,滿院子的合歡花香越發濃烈,竟連雨都不能衝散幾分。
“主子回來了,就說好好的下雨還出去幹啥,也不怕受了風寒。”昔灼迎麵而來,手裏端著一碗薑湯。
簡翎麵色一僵,默默地看著這一碗湯,“你先放進內室吧,我等會喝。”
“不行,主子必須喝完,要不然一感冒那簡直就是兵荒馬亂,鬧得我們心都七上八下,這裏不比家裏,沒有家裏那麼方便,”
昔灼板著臉,渾身散發著大義凜然的氣勢。
簡翎眼珠子一轉,舉了舉手中的幼崽,“我現在不方便呐,你看那些宮人好生殘虐,再不醫治,它命休矣。”
她知道昔灼向來喜歡這些小動物,簡直是母愛泛濫,在府中的時候,好歹有一些小寵物分散了她的母愛,這來到宮裏,母愛無處可使,自然渾身解數地照顧著簡翎,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總有一種誰都要來害她的念頭。
“真是畜生,這些人遲早下地獄!”昔灼心疼地看著渾身血跡的小家夥,俏臉一怒“奴婢去請太醫去,希望不算太晚!”正風風火火地跑到殿門口,突然緊急刹腳,回頭看著簡翎,“主子別忘了喝薑湯!”
簡翎嘴角一抽,走進內室,昔華端著薑湯隨後,她頗有些奔潰,“哎呀,我喝我喝,不過你先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喝。”
對待昔華就隻能無賴了,自己一無賴,她就沒辦法了,這是簡翎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唉,昔華輕歎著打簾出去,隻覺得如今主子如今入了宮,反而沒了個壓製的人,越發讓她頭疼,還是在府裏好啊。
四周無人,簡翎臉色一沉,呼叫伴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係統。
“有能治療它的藥嗎?”
蒼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語調平直,毫無波瀾,“傷勢嚴重,肋骨截斷,經脈寸裂,不出一刻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