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盡話了,簡翎笑意盈盈地看著圓德,帶了些冷意,“小寵鬧人,大師有見到否?”
圓德悠悠地拐著彎,“施主莫急,有緣自會前來,若是無緣,強求也沒用。”
冷冷的山風吹動了院落裏的些許霧氣,簡翎不禁打了個冷顫,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坐不住了。
這時腳邊突然有一陣異物觸感傳來,像是有人用爪子在扒拉自己的鞋襪。
“是你嗎?小白?”
“嗷嗚嗷嗚~”因為霧氣太濃,導致簡翎現在兩眼一抹白,再加上小東西也是白白的一團,也隻聞其聲,不見其身。
圓德抱起殷九丞,塞進了簡翎的懷裏,兩眼裏精光一閃,“施主所求之物,已經在這小犬身上,日後還望莫再有偷盜之想。”
簡翎現在已經對這個大師隨意說出心事感到見怪不怪了,隻是“偷盜”這兩個字,還是讓她臉皮一厚,不過……這個人真有這麼好心,這樣的寶物也隨意送人?
……
是夜,簡翎把殷九丞全身上下翻了個遍,除了那一處私密所在,殷九丞麵對這種流氓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倔強地用毛茸茸的尾巴護著那一處就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這個和尚騙人!”簡翎氣呼呼地鬆開殷九丞,俏臉一寒。
“哪有什麼東西,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倒是會哄騙人!”
“明天還得找他去。”
殷九丞不知怎的,有些心虛地揣了揣爪子放在腦袋下,圓圓的腦袋擱在上頭,閉著眼睛假寐。
若是他沒記錯,這小丫頭片子要的東西,可能就是讓自己能夠開口的寶物,額間的這個銀色的印記。
可是這個東西對於他現在來說,非常重要,沒了它,就說不了話,發號不了命令,怎麼能夠讓自己的計劃繼續下去?
朝歡苑。
殷九堯靜靜地坐在內室的床榻上,看著周遭的擺設,目光繾綣不語。
她已經走了好些天了,派去的暗衛每日都細細地彙報她說了些什麼話,吃了些什麼東西,事無巨細,今天也到了該彙報的時候了。
隻是……盯梢的暗衛為何還沒來?
一陣風穿堂而過,室內的紅燭晃了晃,他麵前突然倒下了一個黑袍男子,渾身帶血,步伐踉蹌。
殷九堯眯了眯眼,身上泛起一絲戾氣,“為何如此狼狽?”
那男子大口喘著粗氣,胸膛一起一伏,帶動著傷口血流不止,眼看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主子贖罪……屬下今日追著簡嬪娘娘進了南音寺,可是剛剛準備追著娘娘的時候,一夥人突然攔截住了屬下一行,他們武功高強,身法詭異,且手段狠辣,招招擊人要害,我等損失慘重,連屬下都差點見不著主子了……”
殷九堯淡淡地挑了挑眉,雖然神色不變,可是那眼波深處卻泛起了絲絲血腥之氣。
“可有看清楚,他們身上有什麼標誌之物?亦或是,有什麼特點。”
“他們身上一襲短打衣,聽著呼號之聲有些怪異,似乎不像本國之人,其他的,屬下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