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臉上滿是淚水。
過眼雲煙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彩虹橫跨天際,巨大的老槐樹下,青色藤蔓蜿蜒爬布。堇衣男子緊緊摟著懷裏那個衣衫不整,血跡滿布的女子,臉上滿是淚水。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晌午。睜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那個明顯憔悴了很多的淩殤,我笑著抬手,映入眼簾的就是被包的有點誇張的手臂,堪比木乃伊。
“殤,我沒事,不用包的這麼牢固吧。”
連手都不能彎曲了。
“你醒了,我去把藥給你熱熱。順便請個大夫過來。”
“祁貅呢?”
“哦,祁貅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我怕影響他的胎氣,還是不去打擾得好。”
“是嗎?對了,空蟬呢,他可好。”
“放心,有位公子送他回來,現在就在他自己的住處修養著。”
淩殤握著眼前女子的手說道。拿起一邊的藥碗起身出門,見到那本該在自己住處的空蟬拿著一件堇衣站在院子的葡萄樹下,秋葉紛飛,和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很是蕭索。見到自己出來,猶豫了一下後,上前道:
“昕少君,不知道昕姑娘現在如何?”
“空蟬大師費心了,昕兒現下已經醒了。”
“是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空蟬有些欣喜又有些急切的問道,那堇衣之下捏著佛珠的手泛著青筋。淩殤垂下眼簾道:
“大師請便。”
“多謝昕少君。”
淩殤站在那兒,看著空蟬走進了房間,微微歎息,這個男子怕是愛上了自家的妻主。想起當時自己找不到昕兒回到燈紅酒綠,他撲過來說的話:
“昕兒,昕兒她很危險,去救她,快去救她。”
他叫她昕兒,而不是昕姑娘。
那急切的語氣,那緊緊抓住自己臂膀的手的力度,已經將一切都說明清楚了。
昕兒昏迷了幾天,他就不吃不喝了幾天。
如此癡情,連自己都被感動,但是那個女子,空蟬,你並不了解她。
她雖然看起來迂懶隨性,與人隨和,卻是個冷心專一的人,認準了一個後,與己無關的人,她不會在意。
你的情,怕是得不到回應了。
昕兒,我是多麼的想感激上蒼,是我先遇到了你。
淩殤笑著轉身離開,任由著他們共處一室。拐過長廊,堇衣男子突然頓住,望向那不遠處涼亭內站立著的黑衣勁裝女子,看到她發髻之上插著的碧玉簪子,看著她轉頭望向自己,看到那涼薄的唇吐出一句話:
“殤兒,你可無礙?”
“嗬嗬,秦將軍,殤兒這個稱呼似乎有點不妥,奴家如今是昕家的正夫少君,秦將軍按禮數是不是該稱呼我為昕少君呢?”
淩殤掩唇輕笑,緩緩走向那個傷過自己的人,卻是沒有任何的怨憤和仇視,那雙清澈的眼中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回避,雲淡風輕,仿佛兩人隻是最平常不過的陌生人。
那樣的神色,那樣的語氣,那樣自然的動作,秦顯捏緊雙手,眼前這個身穿堇衣的男子,已經完全和自己沒有了關係,連回憶,他都已經拋棄。
原來真的已經錯過。
淩殤進了那涼亭,在石桌之上放下手中的藥碗,然後輕攏長衫坐下,抬手示意道:
“秦將軍請坐。不知秦將軍這次前來有何要事?”
“我這次前來是為了邵翔的事。”
秦顯坐下道。淩殤聽的她的話,微微一頓,然後整整自己的袖口道:
“哦?怎麼將軍的少君和我們有什麼瓜葛不成?”
“殤兒,為什麼當初你不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