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次請你可真是請著了！”高苒苒自覺辦成了一件大事似的，忍不住用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
“你也涉案了？”新豫看了看高苒苒，表情不陰也不陽。
高苒苒聽了新豫的問題，立刻變得一臉委屈，說：“同在一棟樓裏，誰又敢說自己百分百的無辜呢？”
新豫點了點頭，說：“我爸以前是在國營的四星酒店工作的，他的同事們，每一個都‘順過’酒店的東西，小到一次性的牙刷，大到辦公室出錢買的籃球，我爸也不例外，我從小到大用的廁紙，全都印著酒店的標識。但是你要問我：‘我覺得我爸是個正直的人嗎？’我會回答你：‘是，他絕對的正直。’”
“底線不同罷了。”高苒苒明白新豫的意思，便替他總結了一句。
“對。”新豫回答道，“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犯罪或是違法，不會有警察和法官來仲裁誰，所以我們大可以不討論道德或是社會責任這類問題，我們隻需要知道底線在哪，而在我看來，領導的要求就是我們的底線，領導覺得這件事過線了，那就是過線了。”
“那秦姐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呢？”高苒苒對於新豫的話深感認同，所以不自覺的問了這麼一題。
新豫聽完卻微笑著看她，沒有說話，因為新豫也不太確定秦蓮芷究竟準備查到什麼地步，他更不知道秦蓮芷最不能忍的地方是在哪裏，所以他沒有回答高苒苒。
高苒苒看新豫不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多少有些僭越了，忙說：“我收回這個問題，你就當我沒問過，好嗎？”
新豫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問：“咱們今晚吃什麼？在哪吃啊？”
“碧雲山莊。”高苒苒說，“你有什麼想吃的菜嗎？我讓他們加。”
新豫想了想，說：“我想吃小龍蝦。”
“沒問題。”高苒苒點了點頭，“那我改菜單，以小龍蝦為主，怎麼樣？”
“可是，在碧雲山莊這麼高級的地方吃小龍蝦會不會有點……”新豫不好意思的問。
高苒苒卻搖了搖頭，說：“真正高級的地方，是可以滿足人各種要求的地方，世界頂級的菜肴要能做，路邊攤的菜色也要能做，這才是水準。”
“這麼說來，你對碧雲山莊的評價很高啊。”新豫笑了笑。
“碧雲山莊也是咱們集團的產業，你不知道嗎？”高苒苒一臉驚奇。
新豫聽完一下傻了，他一直都知道碧雲山莊是本地一個很有名的度假村，有飯店，有住宿，好像還有高爾夫球場，但是作為一個屌絲，這種地方他也就隻能在心中向往一下，亦或是偶爾在廣告裏看一看而已，誰知道這地方居然是自己現在所在公司的旗下，一時間，他才發現自己這份工作有多牛掰。
網絡、技術，這些東西永遠都是那麼抽象，你就算市值過萬億，大家也可能因為沒有概念，而不會覺得如何。可是一棟房子，一座山，那都是擺在那兒的，這些東西都是更直觀的感受。所以就算新豫一直都知道玄黃公司是世界級的大集團，卻也還是因為碧雲山莊也在玄黃旗下這件事而受到了很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