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定主意要拐我去屍魂界。”
浦原歎了口氣:“,嘛,也是,在下也不指望你會相信……”
我斬釘截鐵的打斷他:“沒有關係,你想利用我而我也不相信你,這才是怪物和死神之間該有的關係,所以,其他的話就省省吧!”
浦原一步步朝我走近,沒有像我以為的那樣露出想法被揭穿的尷尬,還是一如既往帶著讓人看不穿的笑容:“在下殺死過很多虛。”
那又怎麼樣?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那個手鐲上,準備一有不對立刻震碎它。
“從來接觸到的一切都告訴在下,虛是沒有心也沒有感情的怪物,在下、不,我也一直深信不疑。屍魂界所有的人都遵循這這個準則而行動,沒有人懷疑過為什麼……直到有一次在現世狩獵,一隻被我殺死的虛突然在消失之前流淚了,哭著說它不想死。”
他凝視著我,我第一次看清了那雙總是隱藏在輕浮笑容後麵的雙眼:“那種驚異的心情你能了解嗎?平生第一次,我開始懷疑,也許我們是在殺死一種名叫虛的生命——也說不定。”
我勉強笑了一下:“你是想說身為死神的自己居然會同情天敵?別開玩笑了!”
“所以啊,我才會進行虛的研究,被其他人議論也不管。越是研究就越是發現,所謂的虛和死神,根本就是一種生物,隻是虛沒有理智難以克製吞噬的本能,而死神失去理性也會墮落為虛。於是我開始試著尋找出抑製虛的本能的方法,如果有那麼一天,虛和死神不用再互相廝殺……嗬,我已經……不想再看到有同伴因為虛而死去屍骨無存的樣子了。”
“……該為你的偉大情懷鼓掌嗎?”我嘲諷的說。雖然這些話讓我有一點動搖,可是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打動,撲上去握著他的手發誓要為光明的未來而努力,萬一他下一句就要我為這偉大的研究事業獻身怎麼辦?
他斜倚在身邊的土牆上:“我知道喲,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吧?所以才會冒著被欺騙的危險來見我——“可以結束這種情況就好了”,“我不想再和死神廝殺了”,難道你心中沒有這樣希望過?”
討厭的敏銳,在那雙似乎完全看穿一切的眼睛麵前,我張開嘴,滿心想反駁才不是這樣,我隻是想要史塔克他們破麵,我隻是想要藍叔沒辦法到虛圈稱王稱霸,結果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種話由我說出來雖然很可笑,但是啊,我是真的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停止無意義的爭鬥喲。所以才會苦苦的對你相逼,不惜說出違心的話來試探。”浦原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可以請求你幫助我嗎?”
怎麼辦?我應該答應他嗎?我覺得現在就像站在黑暗的懸崖邊上,不知道前進還是退後,也許不管朝著哪個方向結局都是粉身碎骨。隻是我已經停不下來也沒辦法置身事外。難道我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眼睜睜看著史塔克他們被藍染利用慘死,看著和我一起渡過漫漫歲月的虛圈被兩方的廝殺破壞成一片死寂?
我是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到的怪物……即使是虛圈這種別人看來很可怕的地方那也是我的家,雖然有很多討厭的虛經常想吃掉我,最終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們才不會說我是異類。
如果沒有了虛圈也沒有了史塔克他們,我還單獨存在著做什麼呢?世界很大,但哪裏才有我這種需要吞噬靈魂才能生存怪物的容身之所呢?
不是都說未來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嗎?我認識的每一個劇情人物,他們的命運都被安排好,隻有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沒有被寫入劇本。反正我已經被所謂的神明拋棄了,那麼,和安排好的“劇情”鬥上一鬥也無所謂了吧。
我可不是聖母喲!虛子我隻是想像銀桑一樣,為了最後也是唯一重要的東西,勇敢的戰鬥一回喲!
縱然身處地獄,還是向往著光明……嗎?
即使是地獄很抱歉我也要緊抓不放啊。
……
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死神,永遠不會有下一次。”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我不會辜負這種寶貴的信任。”
和浦原一起走進穿界門,我從來沒有這麼不安,就算是很早以前虛圈沒有誕生,茫茫天地間隻有我一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惶恐過。
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麼?浦原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崩玉會成功的做出來嗎?藍叔的陰謀現在開始沒有?一大堆的問題象山一樣壓下來,以我這種貧瘠的智慧想要弄明白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真羨慕那些穿越文裏的主角,眼睛一轉就能想出妙計,隨便做點什麼就能翻雲覆雨隻手遮天,把屍魂界攪得雞犬不寧。反觀自己,明知有暗算也傷不了這逆天的身體,還是戰戰兢兢恨不得上去拉浦原的衣角。年紀越大反而越膽小,當年還沒這麼彪悍的時候被大虛咬掉半個身體都還活活把人家吞掉吃回來的氣勢哪裏去了?
似乎和史塔克他們在一起後,我變得軟弱了呀。
要是有個上帝視角就好了……
幻想了很多種到達屍魂界可能麵對的情形,不論是刀斧手三百埋伏於屏風後還是一堆科學怪人手執解剖刀嚴陣以待,我都不會太驚訝。但現世永遠都比你所能想到的更魔幻。在看到那一大推小山似的髒衣服和搖搖欲墜的書山後,我連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