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弁貞烏瞳微縮,卻毫不掙紮,任她咬個夠。

石榴咬得發顫,直到嚐到淡淡血腥,瞥見他手腕出現血紅牙印,才緩緩抬眼瞅著他,淚水在眸底打轉 ,就是不肯落下。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要招惹我,為什麼要傷害我?你……為什麼……” 她破碎的聲音從憤怒化為不知所錯的控訴。

“石榴,我傷害你什麼了?因為我瞞你石靜涔的事?”她的指控,像是一團糾結的線,讓他厘不清頭 緒。

“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瑩亮的淚水像是水晶閃爍,噙在眸底。

“我隻是想保護你。”他的做法錯了嗎?

過往,他愛怎麼而驕橫,根本不管對方感受,隻一心想要掠奪占有,結果落得一切變調的下場,所以 這一回,他改變了方式,站在她的角度,千方百計在她的身邊,聚密保護她……這又錯了?

“保護我?”她聲音拔尖,“這是哪門子的保護?你讓我變成可惡的第三者,你讓我覺得自己很羞愧 !”

他微眯深沉眸瞳。“我不懂你的意^o^

“很遠很遠。”遠到她無法形容。

“我在家裏從沒見過強哥。”他突道。

“真的?!”她一臉羨慕得要死。“我住在店的樓上,雖不常見到強哥,但偶爾一次就夠我無家可歸 了。”

她寧可睡沙發,也不願意和強哥同處一個空間,心甘情願地把房間讓出。

他不禁低笑,“那就跟我一道住吧。”

“請問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他要趕緊將她定下,不讓心裏的不安有朝一日成真。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以結婚為前提?這是哪個朝代、哪種次元的說法?“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沒跟 我解釋?”

她拿著湯匙舀了口粥,吹了六分涼,才送進他嘴裏。

“從哪裏解釋?”他滿足的嚐著她親口喂的粥。

“你問我?”

“跟我說,你聽到什麼。”

“我聽到那個人說你別有居心,假裝討好卓兆宇,私底下想要總裁的位置,而手鏈成了你當上總裁的 關鍵,但是你卻已經知道原本的女孩不是真正的手鏈擁有者,所以接近我……你是真的想要利用我嗎?” 她狀似平靜地攪拌著粥,卻從眼角餘光偷覷他。

“沒有必要,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是繼承人,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不過是他臨終前的小小趣味。”他想 了下,又說:“他留下字條,說要彌補我曾失去的幸福。”

石榴不解地瞅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拿起矮櫃上的皮夾,取出裏頭護貝好的押花。“你瞧。”

“迷迭香耶……好特別,很少有人會用迷迭香做押花。”她拿起不過名片大小的押花,翻過反麵,竟 是一幅人物畫,非常寫實的畫風,看得出是個嬌俏的女孩,勾著溫溫的笑,不知怎的,她竟對畫中的女孩 感覺有點熟悉,像在哪裏見過。

“嗯,確實很特別,因為她很喜歡香草。”

她頓了下,抬眼。“她,是誰?”

“一個……我曾經非常喜歡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戀,滿身都是杏仁糖的氣味。”

石榴皺起眉,心隱隱作痛。“她人呢?”她驀地想起在醫院時,卓煜提過他已經許久沒動過心的事。

“不知道。”

她瞠圓貓眼,想了下。“難道,她就是你說,你欠卓兆宇的那樣‘東西’?”原來是人,不是物品啊 。

“嗯。”他打量著她的表情,“你吃醋了?”

“我幹麼吃醋。”她喂著粥,催促他繼續說。

“有梅是卓家老管家容姨的外孫女,幾乎可以說是和我們一塊長大,兆宇很喜歡逗她,她不在意,可 是我會很不高興。”

“嗯。”她聽著,心裏發酸,隻能努力抹去。

“那時候的我很討厭兆宇,討厭到希望他去死。”

石榴瞧著他認真的表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

“你見過那時候的我,不是嗎?”他勾唇,笑得苦澀。“我是卓家第二個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