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還是沒有動靜,一個翻身,將被子抱在懷裏,慢慢地,也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色是朦朧亮,看了下床櫃旁邊的粉紅色小豬鬧鍾,竟然是淩晨二點?

難道是太累了,所以格外疲憊?!

肚子咕嚕在響。

餓的要命!

起身,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樓下的燈亮了,那慘白的燈光,一路一路的照了上來,樓梯踱上了一層淺淺的白,仿佛月夜的地上鋪了一層銀光。老爸叫了聲,“娜娜。”我走下樓,他說,“我給你炒個蛋炒飯。”喉嚨一緊,什麼話也迸不出口,隻能默默跟他在身後。廚房裏,他挽袖炒飯,噴香的蛋炒菜在鍋裏翻動。

小時候,老媽如果有事離家幾天,老爸就是泡方便麵過日子。他不會炒菜,不會做家務,印像中,除了教訓人,打孩子,他幾乎一無是處。長大以後才明白,他努力的在外麵賺錢,維係這家中的一切。他肩頭的擔子千斤重,可我跟老弟還是不聽話,跟他頂嘴,吵架,甚至他動手打我倆的時候,我們拔腿就逃!躲在深深的玉米地裏,玉米地很冷,漫漫的黑夜更是讓人心惶,躲到半夜,才聽到老爸的喊叫聲,他拿著一根鐵棍,打著手電筒,站在我們麵前,趕羊一樣把我跟老弟趕回家。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2)

我們不敢再跑,因為怕黑。回家以後,乖乖的跪著,以為會挨打。

誰知道並沒有。

他反而下麵條給我們吃,並且在麵條裏加上肉絲雞蛋。

很香,好吃到咬到舌頭。

廚房的燈光亮白,而老爸的背影已經蒼老,我心裏頓時難過,老爸把蛋炒飯端到我麵前,說:“去吃吧,看你那麼累,吃飯一直不敢叫你。”

蛋炒飯很香,一粒一粒的,讓人垂涎三尺。我端到桌子上,用小小的湯匙一勺一勺的吃,很香,也很爽口,就像當年他下的麵條,好吃到想咬舌頭。

我很難過,莫名的眼裏發熱,想要流淚。

然而,隻能抑住,一口一口慢慢吃。

我們的父母,他們都會老,都會白發蒼蒼的蹣跚而走,都會撒手人寰。我們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變老,看著他們沒有力氣再前行,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老的太快,我們的腳步卻停在年幼的無知,永遠不知道怎麼去關心他們。

那種內疚,

很難過!

他說:“吃慢點。”

我“嗯。”了聲,加快了速度。

他沉沉地歎了口氣,“娜娜,父母老了,再也幫不到你什麼。”我很難過,心髒像是千隻蟲子在撕咬,不敢抬頭,因為抬頭就會流淚,我大口大口的吃,吃的飛快,幾乎囫圇吞棗。而他的聲音依然糾纏在耳邊,“離婚了,你可以住回家,這是你永遠的家。不管你是不是再婚,不管你是不是窮得一無所有,要記得,家人永遠在你身後,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他碎碎念的聲音不絕於耳,“娜娜,一家人齊齊整整,都能白頭到老,才是父母想見的,什麼錢,什麼權,這天下的任何東西,都換不來兒女平安。”

眼淚幾乎湧出了眼眶,在家人麵前,永遠的這麼脆弱,一點的關懷就想流淚。吃到最後一口,我終於鬆了口氣,起身,飛快地說,“爸,我先上去睡覺。”我起身,三步並成二步,直往樓上逃。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3)

我將房間門,“啪”的一聲關上,倒在床上,手指拚命地攥著床單。

那樣的一字一語,都讓人很傷心。

之前,我因為高米的事掛他電話,發他脾氣,可他沒半分計較,而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擔憂,傷他心,也沒有孝順過半分。

這樣才心傷!

我眼淚“啪”的一聲落下,用力地捶著床單,隻是無力地咬著唇輕輕喊,“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我的任性永無止盡,頑劣的程度一日勝一日。

永遠的讓他擔心操勞,卻又朝他發小脾氣。

真的很對不起!

高米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四點才到家。他坐著薛宣那輛風塵仆仆的車,兩人超炫的回到老家。薛宣的頭發染黑了,戴著那幅大大的墨鏡,臉上妝容淡淡,的確是個美人。而且很懂農村的心裏,大家某種程度都討厭濃妝豔抹,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女人。認為她在外麵做不正當工作。

薛宣見我開頭一句就是,“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真累死我了,幸好路上睡了一小會。要不然,麻煩大了。”

全國那麼多車禍,怎麼她就是不出車禍呢!

我微笑給了她一個熊抱,狠狠地將她背上拍了拍。她說:“娜娜,你真好,還請我來玩。”我莫測高深地看了眼高米,他朝我燦爛一笑,“老婆,你真皮,我說跟你一起回來你不讓,偏要來個先後。”

不分先後,怎麼會有那麼刺激的光盤。

我鬆開薛宣,那樣熱切地朝高米撲了過去,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頭短碎抹的油光,在破碎的光子下鋥亮鋥亮。我抬頭,盯著他的眼,他雙眼亦是灼亮地看著我,那樣灼人的眼神,仿佛讓我以為他真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