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柳妃娘娘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所以才讓我早點回去。”

“原來是這樣。”姚金鈴臉色微微一變,晨安還是看到了一絲心虛。

“那我告辭了。”

“柳小姐,一路小心。”金鈴伏了伏身。

晨安剛剛回到柳府,柳老爺的幾位夫人就圍了過來,問了許多關於柳妃的問題,可是,晨安並沒有心情去一一回答,掃了一下袖子,便在芸曉的攙扶下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第二日,晨安早早地起身,昨日睡得並不安穩,心裏被宮裏的那些事填滿了,總感覺不對勁。

芸曉給她梳妝,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珠釵也是最簡單的樣式,晨安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今日裝束要如此素雅?”

芸曉連忙回:“小姐,忘了您還不知道,皇上病重,太皇太後下令滿朝官員家眷都要卸下華服,吃齋禮佛為皇上祈福!”

晨安訝然,昨日皇帝的毒明明已經解了,怎麼還會有生命危險?她連忙站起身來,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要去見我爹。”

芸曉連忙回道:“小姐,老爺一早就被召進宮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晨安疑惑萬分,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武宗恐怕挨不到狩獵的時候被馬元贄謀殺了。

“小姐是不是在擔心二小姐?”芸曉琢磨著她的心思。

晨安思緒有些亂,擺了擺手,說道:“芸曉,給我沏壺茶來。”

“是,小姐。”芸曉伏身一拜,退了下去。

晨安現在處於進也不得退也不得的境地,皇宮是進不得的,現在也不是離開柳府的時機。原本,她是打算對這個世界袖手旁觀的,但是她也是懂得感激的,柳晨語冒著風險將她從宮裏救了出來,還給自己自由。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身體裏的靈魂早就已經調換,但是,這份姐妹情誼,她不得不受著。

正在她為難之際,芸曉遞來一杯茶,說道:“小姐,要不要去園子裏轉轉,散散心。”

晨安往門外看去,樹下一片綠蔭,風吹拂著綠葉落下的影子斑斑駁駁。

“我想去姐姐那屋子走走,她那邊的花兒草兒是由誰在打理?”晨安想起姐姐那小院裏花草,因為柳晨語分外愛惜,都是由她自己親自打理的。

“是由碧曉打理的。”

“我想去看看。”晨安放下茶杯,說道。

芸曉連忙應道:“是,小姐。”說著,便往後退了幾步,給晨安讓了條路。

二人一齊來到柳晨語原本的小院,這裏因為失去了主人顯得冷清了許多。此時,碧曉正在打掃著院子,她見晨安過來,連忙伏身行禮:“三小姐。”

“辛苦你了,碧曉。”晨安走上去,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花花草草,說道,“我以前明明記得那個角落裏擺著一株不起眼的植物,怎麼不見了?”

晨安的記憶力還是相當好的,一進來就感受到了那邊像是缺了什麼東西。

“二小姐在進宮就把那株植物埋了,說是不祥之物。”碧曉老實地回答道。

晨安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撇過臉去,總覺得有些不安心。拂過袖子,她緩步踱入小居,穿過珠簾,正是平時柳晨語讀書寫字的地方。

一旁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晨安伸出手來衝著芸曉和碧曉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出去,她想安靜地待會。

她的目光在書架上留戀著,最終落在一本名叫《遊醫異誌》的書上,這本書被放在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而且隻有普通書的一半大且很薄。

晨安把那本小書從角落裏掏了出來,坐定翻閱起來,這本書的語言並不是很正統的文言文,帶著強烈的地方色彩,讀起來既不容易也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