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粗硬的饅頭塞進嘴裏的情形,又可笑又心疼。他定是養尊處優慣了,不知他這幾日過得怎樣?

快到洞口,步履也越加輕快。可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生出了些許陌生的感覺,那感覺直像快被春日裏的驕陽融化一般,心像跳到了腳心,撲通撲通……

冷風徐徐,他的墨色發絲淩亂的隨風撩動吹拂,一襲黑色錦衣浮著淡淡的血漬,臉上的凍瘡灌了膿似地在黝黑的臉上肆虐。隻見他一手扶著岩壁,一手握著紫玉寶劍,翡色的銳眸急切的尋找什麼,微微透著寒意。

與他的眸子撞了個正著,正欲和他罩麵招手,卻見他神色冷然,拂袖而去。嘴裏不知在念叨什麼,一臉的鬱鬱寡歡……

回到洞裏,拿出火折子將枯木點燃,洞裏又恢複了溫暖。回過頭,隻見他雙臂負於胸`前,柔和的火光並沒有使他眉間的冷厲褪去。知道他定是為了我兩日不歸而生氣,可我卻沒由來高興起來,用蔥白的小指冷不防的戳了戳他微鼓的腮幫子,隻見他厲眸一抬,把我打入了無底的深暗寒潭。我心頭膈應了一下,強裝鎮定半努怒半逗道:“瞪,瞪什麼瞪,再瞪我日後便不來了!讓你一人和山雞玩!”

少年冷哼一聲,別過臉不予理睬。

我佯裝生氣,跺了跺腳,準備離去,卻聽見一聲惶急從耳際劃過。

“等等!”少年憋著怒火嚷道。

我見他想怒而不敢怒,心下躍然,轉身問道:“作甚?”

少年劍眉斜挑:“這兩天哪去了?何時何地何人?!”

我誠然道:“阿貴生病,我得照看他。”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阿貴是誰?”聲音厲澀,看不清表情。

“阿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孤獨的時候,我快樂的時候,都隻有他陪在我身邊!我每日除了來看你,其他時候都幾乎和他在一起,就連睡覺都和他在一……”還未說完卻被他厲眸一瞪,剩下的話卻被嚇噎了回去。

“阿貴?男的女的?”不耐的問道。

我想了很久不知該怎樣與他說,隻得扭捏著回道:“不是男的……”

他唇角上揚。

“也不是女的……”

霎時間感覺如火中燒,焦灼無奈。

隻見他半晌不吭聲。而我卻越加慌張,手攥得緊緊的,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而後便像豁出去了一般,不就是有一個兩肋插刀的朋友嗎?連這個你也要管?

他見我揚著下巴,終是按不住怒火,狠命的拍碎了身旁冰冷的硬岩,憤然起身,眼裏鬱結著怒火,青筋突起,臉比虛弱那幾日要黑上許多,全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我屏住呼吸,見他拾起一旁紫玉寶劍,顫身吞吐道:“你……你這是幹什麼……”一邊說,一邊退後,周圍的氣息像要被點燃一般,仿佛隻要拿著火折子,輕輕一吹,便可燎盡獸穀……

他沉聲道:“他在哪裏?”

我幾乎是被迫從齒縫中擠出話來:“你,你找他做甚?”

“取他狗命!”神色冷戾,卻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我聽見“取他狗命”瞬時呆了,不知從哪生出的勇氣,抬頭朝他大嚷道:“阿貴是我在村裏唯一的朋友!你算什麼?!你憑什麼殺他!?”直勾勾的看著他,見他眼裏的憤然正漸漸被我看不懂的情愫取代,心中生出了無比快意,夾雜著憤恨,席卷了我的神智。

嘴裏繼續溢出惡狠,像是要把我知道所有最狠毒的話都朝他砸去一樣:“就憑我救過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公子哥?在我眼裏,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