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聊天,很多時候是忍足在旁邊侃侃而談,景天聽得興趣索然,翻翻書,發發呆,偶爾抬眼看看忍足,眼睛裏紅果果地都是“你很無聊”幾個字。

更多時候,是跡部和忍足討論一些新型跑車的引擎、時速,法國香檳越喝越覺得沒有創意,加州紅灑從來不喝,因為它沒有品味,家裏的沙發設計如何符合人體工學之類更無聊的話題。

景天一直保持沉默或發呆,隻有一次忍足談到樂器愛好時,才開口淺談了一下對於吉他的認知及喜愛,讓聽眾跡部君一時興起要求他音樂課後彈上一曲,被景天一口拒絕了。

景天其實帶著些叛逆的想法,總想著不讓一些人順心,比如跡部景吾,比如忍足侑士。至於為什麼想要跟他們過不去,多半是因為景天自己平日裏逆來順受的性子積聚下來的怨氣沒處發,又覺得這兩人即使欺負了也不會對他怎樣,所以有事沒事得了空地說些話做些事來忤逆二人的意思。

在景天習慣性地對著兩人使著小性子的時候,跡部時常會眯著眼睛,不悅地瞪他一眼,說些“本大爺不和你一般見識”之類主動退讓的話。而忍足,則是寵溺地笑著,偶爾氣著了也隻是揉亂他的短發,引來他一陣抗議的瞪眼。

兩人這般忍讓,更是助長了某人的囂張氣焰,便是變本加厲地繼續欺壓著兩位王子。

當事人不怎麼在意,倒是旁觀者越來越按捺不住的怒火。於是一些小動作就免不了地加在了景天的身上。常見的小手段,使多了也會讓人覺得討厭。景天第N次發現自己的課本消失了之後,趴在桌子上,對著旁邊一臉淡漠的跡部景吾開了口:“跡部的成績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嗎?”

“哼,當然,本大爺……”

被打斷。“礙…那每天回家一定很認真地看書吧,也難怪能得第一,天天都啃書本呢。”

“本大爺根本不需要……”

被打斷。“那跡部好聰明哦,上課不聽都行嗎?”

“哼,本大爺的智慧……”

被打斷。“啊,那把書借我用下吧,反正你也不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正大光明的動作,跡部覺得自己的頭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這個女人,還真會挑戰他的底線。

不,與其說挑戰他的底線,不如說是在試探。一次次地試探,看他對她的底線在哪,然後在不超過底線的情況下,做些讓他生氣卻火不起來的事。

他是不是對她有些太過於放縱了?這點他想了好多次,好像有。隻是,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絕對不會跟她計較的。跟一個女人,有什麼好計較。本大爺才不會做那種不華麗的事呢。然後是一次次地任由她拿走自己的書,再有別的女生主動地遞書給他。再後來,他的書借由她的手全部消失了,而她買的新書卻再也沒有消失過。對於這種既成事實的發生,跡部必須承認,他的忍耐力又上了一個Level。

景天依舊如常地上著課,偶爾去網球部看看三年級對一二年級的指導,然後擦亮眼睛在部員裏尋找可以勝任經理一職的人,隻是失敗了幾次後,景天也就放棄了在部員裏尋找的念頭。

時間的轉軸一天天地向後轉著,景天還活在被兩人寵壞了的日子裏,某一天突然被趕鴨子上架,主持網球部新任經理選拔賽。

鑒於網球男部員們對於經理一職有熱情的沒能力,有能力的沒熱情,網球部後援團果斷地開辦了第一屆冰帝男網經理選拔大賽。作為開創者有著裏程碑意義存在的宮澤雪姬,當之無愧地成了選拔賽的主持者和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