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所以發泄是不可避免的,隻是兩人選擇了來酒吧喝酒,讓酒精的滋味衝淡心頭的鬱結。

忍足和跡部是常去酒吧的,這家“暗潮”,便是眾多酒吧裏的一個。

忍足走進酒吧,一旁端著盤子的侍者看到,唇角上揚,勾起工作化的表情,迎了上來。

“忍足少爺今天還是香檳嗎?跡部少爺沒有來嗎?位置一直留著。”

“今天隻有我一個人來。給我一杯雪莉雞尾酒。”忍足走到角落裏的那張桌子,坐在了老位子上。

侍者稱是,便是轉身要走,忍足出聲,頓了他的腳步,“還有,以後那張桌子……”忍足話語頓了下,“沒事,你先去吧。”

侍者走後,忍足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台下燈光亂轉的舞池裏搖擺著身子的舞者,嘴角轉扯了笑,一杯透明的高腳杯放在桌上,透明的液體在杯子裏晃動著,一枚綠橄欖倒掛著杯沿,中間穿著一支牙簽,忍足端起來抿了一口,入口便是淡淡地甜味,隨即放下,“來一打烈性黑啤酒。”

十二瓶酒被打開,在桌上一字排開。忍足拿起第一瓶,仰頭喝了一口,黑啤酒微帶些甜味入喉,是可以接受的味道。

忍足仰頭灌著,心裏卻又想起宮澤雪姬。

那個時候她仰著頭看他,眼睛裏的慌張,讓他不由地心頭一緊,再看到她經過考慮後點的頭,他捧著她的雙手,不可抑製地顫唞了一下。

他們要訂婚了,她卻不願與他住在一起。忍足想起那個晚上在餐廳轉角持到她對跡部眷念的眼神和話語,心裏越發地不是滋味。

酒越喝越清醒,忍足滿腦子裏都是宮澤雪姬。

第一次見她的情景已經不記得了,對她真正有印象的是國一那年的文化祭,她穿著粉色公主裙,表演完鋼琴獨奏曲後,起身站到舞台中央,對著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跡部表白。

整個會場都在沸騰,所有人都在討論著跡部會怎麼會做,她也站在講台上,緊張地看著跡部,等待他的答案。

然後跡部站了起來,一隻手挑起額間的碎發,高傲地抬頭,看著台上的她。“三章節的第二行中間四個音符彈錯了。”跡部微仰頭看著她,眼睛卻是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轉身走出了禮堂。跡部沒有說好與不好,卻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了。

那一場算得上是鬧劇的表白,忍足卻是記了很久,為她的勇氣,也為她的衝動。後來的近三年時間裏,她從來沒有放棄任何情況下的表白。忍足有次甚至在洗手間門外看到她遞給跡部一張擦手的帕子。

那個時候宮澤雪姬於他而言,是一個喜歡跡部到狂熱的女生,有失世家小姐的風範,卻是個真實簡單的人。隻是與他無關,他便不會浪費那些多餘的時間同情她。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她既然選擇了那條路,必然是要承擔選擇後帶來的一切後果。

看著她三年時間裏無數次的表白,有的時候,他會含著笑站在一邊,看她低頭將手上的便當遞給跡部時跡部瞬間蹙起的眉頭,和他含蓄卻明白地拒絕。

隻是那一次,跡部心情不好時,那麼明白地拒絕了她,對於一個藏在家裏的世家小姐而言,算得上是絕對的打擊,人生失去希望了。

於是聽到她吞藥自殺,送到醫院後又幾次拒絕治療,他隻當是一件尋常的事通知給了跡部,心裏平靜。

再後來,聽到可能要與她訂婚,他便是排斥著,卻不知何時已經將心丟在了她的身上。

她並不是他夢想的那個型,雖然腿型確實好看,但是優雅冷靜,處事鎮定八個字她是粘不到一點邊。隻是喜歡上了,迷糊的時候是可愛,煩燥的時候是耍小性子,慌張的神色全部寫在臉上,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讓他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