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太太給嫌棄了。但她從前可是老太太那裏出來的,和鴛鴦姑娘可是比親姐妹還親呢!隻忙賠笑道:“哪裏的話,姑娘有什麼話隻管說,隻管說!”

鴛鴦哪裏理她們,隻細細打量了珍珠一番,看著看著,眼淚便如走珠一般滾下來,哭道:“我的天,這才幾日的工夫,怎麼就瘦的這樣?”

珍珠勉強笑道:“好好的,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鴛鴦道:“呸呸呸,胡說八道!百無禁忌!”又逼著珍珠也唾了一口方罷了,珍珠斜瞥了婆子們幾眼,道:“到底是姐姐想著我,今兒還來送我。”

鴛鴦禁不住又紅了眼圈,道:“不過是個傷風,怎麼就要出去了?”

珍珠道:“這是太太體恤我呢,在這裏事多繁複,也不能好好養著。索性回去得好,我也想我娘我哥哥了。”

鴛鴦知道她家的情況,倒也不擔憂她回家的景況。隻是……病得這般卻叫人挪回家去,是否太過缺德了?若是家中艱難的呢?若是家中不方便的呢?可該怎麼辦?況如今天氣已冷,這一番挪動,又是冷風,又是閑氣,隻怕更添一層病了。

鴛鴦很想去同賈母說此事,但卻止住了腳步。這事王夫人辦得沒有缺點。丫頭病了挪出去本就是規矩。從前不是沒有這例的。隻是像鴛鴦珍珠紫鵑平兒這些大丫頭病了,多數是在各自屋子裏休養。畢竟這府裏飲食醫藥俱妥帖。各位主子們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例如鴛鴦病了,賈母沒叫挪出去,誰敢讓她出去?

珍珠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情,心中暗暗感動,卻是拉住鴛鴦的手悄聲勸道:“你且放心吧,等我病好了,我就回來。我哥哥的醫術可比那什麼勞什子的太醫好多了。”

鴛鴦無法,隻得默然不語,隻扶了珍珠慢慢往二門上去。那些婆子們再也沒有一聲言語。

到了二門上,卻見一個穿著石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在外麵翹首等候,俊眉亮眸,氣度超然,麵上帶著焦急,正是花自芳。

花自芳遠遠看見珍珠一行人過來,心中擔憂妹妹,中間一人即便裹著厚鬥篷,也可見憔悴蕭條,便不由喚道:“珍珠!”

珍珠聽聲抬頭,見了哥哥那焦急的神色,心中一酸,忍了多時的淚水不由潸然而下,道:“哥哥……”

旁邊的婆子忙上來啐花自芳道:“還有規矩沒有?”

花自芳此時方看見除了妹妹並一眾婆子外,還有一個女子扶著妹妹,蜂腰削背,鴨蛋臉麵,烏油頭發,高高的鼻子,身姿窈窕,衣飾華貴——其容色不在珍珠之下,當下不由紅了耳根,忙低頭側身過去,心頭卻止不住亂跳。

鴛鴦也是吃了一驚,將那人的形容看了個清楚,心頭一跳,羞得臉都紅了,忙站住腳道:“既有你哥哥來接你,我也該回去了。回去千萬好生保養。等你好了,隻管傳了話進來給我,我告訴老太太,打發人去接你。”

珍珠答應著,方出去。花自芳一眼不敢亂看,兼之珍珠麵色極差,不單是外感風邪,隻怕還有氣鬱之故,便顧不得其他,扶了珍珠上車——家中孫氏聽說珍珠病了,急得昏厥了一次,好在無甚大礙。花自芳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孫氏在家等候,如今隻怕在家也是等得難熬呢!

花自芳方駕了車,急急往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萬惡的停電節能政策,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家裏這邊居然要逢周一、周五、周日停電,再扣除我上班的時間,還怎麼寫文,還讓不讓人活了???

第六十二回

且說珍珠與花自芳回了家,自有孫氏與花自芳為其細細調養。她此次的病雖重些,但她平日身體底子好,也無大礙。況此病十分倒有七分是被氣惱著了。故到了家,上有孫氏慈母寬懷,下有花自芳悉心診治,不到半月功夫,那病便已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