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安安微笑著看入斯薇的雙眼,淡淡答道:
“沒有了。”
“你確定?”
“我確定。”安安把手滑到赫默溫暖纖細的手掌中,又瞥了一眼法瑟看向他們的眼,“我有些累了,赫默,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好。”
兩人就這樣草率地做出了離席的決定,沒給法瑟留麵子。
離開的時候,安安在法瑟耳邊悄悄說:“我很喜歡你,但今天要陪陪我老公了……”在看見法瑟微微睜大眼的表情後,她滿意地笑笑,重新依偎回赫默身邊。
深夜。
阿斯加德外延的鳳凰森林。
山林在夜間顯得深不可測,又帶著一絲絲黑暗的詭譎。從最深處傳來了野獸嘶啞的嚎叫,音符被夜風吹得斷斷續續,森林正對的阿斯加德卻依舊輝煌。
安安左顧右盼,提防著四周,朝一棵形狀扭曲古怪的大樹跑去。
樹下站著一個神族男子,他的頭發猶如吸收了月色的黑珍珠般垂在肩頭,披風的麵積也比尋常的人大上許多。聽見身後傳來動靜,他回過頭來:
“你總算來了。”
“這段時間我被凱琳看得很緊,基本沒機會出來。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威脅了。”
陰涼的風吹落了樹梢的葉,發出颯颯之聲,像是鬼魂的哭號。殘葉輕輕拍打著古老的樹根,又在風停後隱入漆黑中。因此,安安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冰涼:
“上次處理武器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該做什麼?”
森涼月光透過葉片的縫隙灑落,照亮了梅勒剛硬英挺的五官,梅勒的眼睛因眼眶深陷而載滿了陰影。他把一個收卷遞給安安,沉思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不明白你這樣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我不懂你的意思。”
“隻要你向法瑟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就足夠讓他立即攻打華納部落了。為什麼還要以撒迦的身份重頭開始?”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一早就說過麼,沒有商榷餘地。”安安的態度變得更加冷硬了,“讓法瑟知道了我是誰,也就表示向赫默攤牌。如果赫默知道我是誰,我為他爭取的成果,他還可能給我分享麼?”
“這麼說也沒錯。但法瑟城府深沉,跟斯薇在一起這麼久他都無動於衷,要他重新喜歡上另一個人,需要花長時間?何況勾引法瑟遲早會被赫默發現,結果不會比他知道你是顧安安好多少。”
“對赫默而言,撒迦出軌和撒迦死了,前者明顯要容易接受得多。”
“也是。”梅勒沉默了片刻,“那你考慮清楚再行事。”
梅勒走了以後,安安打開他遞來的手卷,借著月色大致掃了一下,都是處理法瑟軍隊的問題。
梅勒和索爾果然都是一流的軍人,就連溶液盒子的螺絲釘這種小細節都想到了。可惜的是,他們打得下江山,卻未必有守江山的能力。
不過這也不用擔心以後沒有人會取代法瑟。
安安拿出通訊器,回了赫默一條信息:“我馬上回來。”
安安把手卷裝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阿斯加德城中心走去。
她和梅勒雖然目標不一樣,走的路卻完全一樣。
梅勒因為貝倫希德的死,要弄倒法瑟。
她要得到那些最實在的東西。
九大世界裏最有實在東西的女人是神後。所以她之前說想成為神後並不是在說笑。而住在撒迦的身體裏,最快成為神界之後的方法隻有一個——讓自己的丈夫代替法瑟成王。
重新踏上帝都大道,那種在城外陰冷的感覺消散不少。羽萱花的芬芳香氣一波一波地吹拂而來,讓她更加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