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那群窮追不舍的猛獸的體力卻像是永遠耗不盡一樣,吐著赤紅的舌頭,颶風一般卷席過雪地。
終於,她身後的雪狼由遠處的黑色小點群,變成了隱隱聽見獸類的嚎叫聲。到後來,連喘熄聲和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直到一匹打前鋒的雪狼咬住了安安的衣角,布料嚓嚓被咬碎,另一匹雪狼又撲過來咬破了安安的手臂。
沒有捉住安安,跟上來的狼群像是泄憤一樣把布料撕得七零八落。
這些狼是真的要她的命。
隻要落入它們的利爪,她一定會被撕得粉碎。就像那些被它們圍剿又生吃下肚的冰原白鹿。
這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冰原白鹿,但它們已經再引不起狼群的注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狼群要捕食的是她。
原本以為自己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手上的痛覺卻激起了她最後的潛力。這一次,安安瞬間移動到了百米開外。
距離總算拉長了一些,她再次站在雪原上的時候,卻渾身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手臂上的鮮血同時染紅了雪地,並以熾熱的溫度迅速擴散開。與此同時,她的臉也被湧上來的血充紅,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冷空氣像是冰刀一樣直接刺入她的心肺,瀕臨死亡般的窒息聲在喉間咕咕作響,安安手指顫唞地承載雪地中,已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然後她再次站起來。
“芬裏爾……!”身體已經虛弱得不堪一擊,聲音也變得嘶啞,“芬裏爾,你在哪裏……你快點來救我……”
她的聲音很快被風聲卷走,無助得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就在幾乎絕望的那一瞬,抬眼的瞬間安安卻看見了希望——極遠處有一片森林。
隻要有森林,有樹,她就有救了。
……
……
不知自己是如何抵達森林前麵的。安安的臉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顏色,像是一張白紙。她衝到高聳入雲的樹下,抱著樹幹,卻再沒有任何力氣瞬移到樹上。雪原上的狼群離自己並不遠了,而這裏沒有任何藏身之處。安安跪在樹下,氣若遊絲地閉著眼休息,期盼能在它們追上來之前瞬移到樹上。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然而,雪狼的移動速度太快,她的體力又早已透支。這根本不可能做到。
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安安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開始用雙腿跑步。這一刻,她連擦拭掉臉上的泥濘與汗水的力氣都沒有,隻是不斷翻著白眼,搖搖晃晃地做最後的掙紮。
眼前的森林在搖晃,雪地也從地麵的一層變成了好幾層。
她的視野中出現了兩點紅光。
狼王的身姿出現在一個陡坡上。
絕地逢生的喜悅讓安安的精神頓時恢複了很多。她朝狼王的方向跑去,張大口想要叫芬裏爾的名字,隻是再也發不出聲音。
然而當芬裏爾真正如疾風一樣朝她跑來時,她看見他血紅的眼,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誤解了什麼……
一群狼先把獵物逼到耗盡體力,首領再出來輕而易舉地把食物占為己有。
這是雪狼的生存法則。
安安睜大眼,朝著相反的方向後退兩步,然後轉身想要逃跑。
可惜沒有機會了。她甚至還沒有力氣邁出一步,精力充沛的狼王已從後麵把她撲倒在地麵。
“不,芬裏爾,我……”她氣若遊絲,話也無法成句。
像是看見了狼王捕到獵物,其他狼群也不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