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令妃真是氣得連帕子都擰爛了。特別是聽到皇上到坤寧宮的原因是那個懷孕的雅常在去養心殿給皇上送參湯後,更是氣得兩眼冒火,直接就把端茶進來的冬雪臭罵了一頓。令妃憤恨地想——你一個小小的常在,居然敢用本宮常用的招數,真真是太膽大妄為了!
令妃覺得自己的尊嚴和地位都被這個雅常在給藐視了,招來九格格身邊的奶嬤嬤,叫她給九格格喂碗藥,待奶嬤嬤領命下去後又叫冬雪去坤寧宮告訴皇上——九格格病了!
這樣的事,令妃不是第一次做了。那藥是福倫家的福晉送進來的,隻要一服下藥,就會產生發熱的症狀,不過若是長期服用就有些例如體虛、不孕的副作用。令妃以前也常給七格格食用,不過現在七格格去了公主所,隻好給四歲的九格格用了。令妃是這樣想的,格格養的再好,終究是會嫁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嫁到蒙古,還不如趁現在有些用處,好好利用。而且這些藥用多了,才會有副作用,自己給她們吃一點應該是沒有大礙的。不過,令妃可不敢把藥用在永琰身上,畢竟永琰是個阿哥,金貴著呢,還是她下半輩子的依仗,是半點損失也不能有的。
令妃又招來宮女,換了件淺粉的琵琶襟的旗袍,上紋白色印花,襟邊、領邊和袖邊均無鑲嵌,隻繡白色梅花,不佩任何珠玉,十分素淨。又讓宮女取下旗頭,將兩把頭放下,散散披在腦後,用白色的水粉細細在臉上抹一層,把嘴唇也弄得蒼白些。如此一番後,令妃攬鏡一看——為照顧生病女兒而憔悴的弱美人!
估摸著皇上快到了,令妃去九格格的房間。此時的九格格開始發熱了,四歲的她躺在床上,一張小臉都燒紅了,嘴唇也幹燥的不行,見到令妃進來,馬上不停道:“額娘……額娘……水……水……”令妃接過一旁的嬤嬤遞過來的水杯,將九格格抱在懷裏,把杯子遞到九格格唇邊,九格格一口一口的喝著。令妃嘴裏還念著:“我可憐的女兒,我可憐的小九。”眼中淚光閃閃。
乾隆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麵。要是在平時,乾隆一定會為令妃的慈母做派所感動,可他剛剛從巧琴那過來,腦海裏還清晰地記得巧琴說的話,比如——病氣是會傳染的。所以隻是在離令妃兩三步的地方站定,沒有靠近。
令妃從乾隆進門就發現他了,可是依然一副專心照顧九格格的樣子,直到乾隆站定,才裝作不經意抬頭的樣子。看到乾隆後,令妃眼中先是閃過不可置信,然後是驚喜,“皇上,您來了!奴婢給您請安。“
“愛妃不必多禮。”乾隆趕忙製止令妃想要放下九格格來行禮的舉動,看看周圍,問道:“小九怎麼了?太醫看過了嗎?”
令妃眼中的淚在眼眶中來回打滾:“都怪臣妾粗心,今天白日裏讓小就在外頭玩耍,沒曾注意,結果被風吹了。傍晚突然就燒了起來,可憐的小九,都怪額娘……”說罷,抱起九格格就嚶嚶地哭起來。
這擱以前,乾隆就該去將令妃抱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了,可偏偏乾隆一看九格格臉色緋紅,好像病的不輕,感歎一句——比巧琴還病得厲害啊!又馬上想起巧琴說的話,生生止住了去抱令妃的衝動,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太醫看過了嗎?”
“回皇上的話,奴婢想,宮中已經快下鑰了,太醫是外男,還是等明天再去請太醫。”令妃沒想到乾隆對自己的梨花帶雨絲毫沒有注意,但但仍是抽抽噎噎的回答了。
乾隆一聽,不樂意了。這鎖是快落了,可不是還沒落嗎?太醫可算是皇族內臣,算什麼外男,生病了就該召太醫啊!令妃怎麼該聰明是糊塗啊,沒看到小九已經燒得臉都紅了嗎?於是語氣不善的對滿屋子的宮女太監說道:“格格生病了,太醫不找,叫朕來有什麼用?真是一群不懂伺候的狗奴才,留著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