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蘇恒打賭,倘若這次期末考我能進得了前十,他就答應我任何一個要求。以他錚錚鐵血男兒的自尊做賭注。
反之,我也要滿足他一個願望。聽起來像是我倆無聊玩的小孩玩的遊戲,但這種遊戲就有他好玩的地方。特別跟你打賭的對象還是蘇恒這樣的人時,這個賭注隨之就變得誘人起來。
其實我才忙呢,都沒忘了我是工作讀書一塊兒上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公司學校,還要適時關注沈大小姐,我也夠忙的了。為了前十目標,最近我也無暇再去兼顧沈紅玉。
我把明月公子那個兼任董事的身份說了,說給蘇恒聽,我指望蘇恒給我個參考,沒想到,他頓了半天,語不驚人死不休冒出一句:“是不是我的身份,讓你覺得不夠顯赫?”
我慨然無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半天。蘇恒的身份應該是大學講師,這是人文氣息濃厚的一個職業,顯赫這個詞不適合用在講師的身上。
蘇恒笑眯眯問我:“你喜歡做生意的還是喜歡教書的?”
有時候跟蘇恒說話是需要鍛煉反應力的,我吞咽一口口水道:“我喜歡錢多的。”
蘇恒惋惜道:“那太遺憾了,明顯做生意賺錢多。”
我瞥他一眼:“你沒見有大把人傾家蕩產的?”
我本意是要跟他開個玩笑,他淡淡笑了笑,看著我說了句:“翹白,我要跟你說,明月公子是個商業奇才,真的奇才。”
他看著我的眼神頓時深邃和認真,我心裏有點複雜,有點類似,你知道一切事卻偏偏不能阻止他一眼。
蘇恒說他不算認識明月公子,可他卻不經意地總能透露出明月公子的信息,我也很奇怪。
“那證明他這個人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實在太有名了。”蘇恒如是說。
我不想再談及這些令人糾結的話題,主動選擇了緘默。
本來我今天出來,是蘇恒忽然說有要緊事找我,結果我剛才跟他拉了半天,也沒聽出他哪句話是要緊的。
我咬著牙:“你把我叫出來到底什麼事,我那還攤著一堆事沒做呢,告訴你,別指望用這種方式分我的心,你打賭就能贏了。”
我正義憤填膺,他就含著朦朧的笑意,抬手緩緩把車裏的燈給滅了。嚇,我是怕黑的。這麼一手是什麼意思。
我胳膊被蘇恒伸過來的手拉住,那一瞬間我想逃了。
黑暗邪惡啊有沒有,蘇恒握住我的手,氣息和身體就靠近了我。我逐漸僵硬的時刻,就聞得他一聲輕笑。
笑還沒笑完,我就無可避免的被親了。
為什麼人在談戀愛的時候總要在糾纏過後才能說正題,我一直不明白。私以為這事兒太頻繁也不好,那種纏的密不透風的感覺次次都讓我窒息。
可是蘇恒喜歡,他的所有溫文爾雅都可以一刹那褪盡,著實苦悶。
“這就是、重要的……事。”他斷斷續續,在我耳邊說。
我還能說什麼,我握著手,轉過眼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同樣的借口,別想騙我第二次……
蘇恒退回到他的座位上,從他的坐墊旁邊拉出來一個小盒子,低笑出來:“好吧,為了讓你繼續信任我,我決定邀請你,參加明晚的舞會。”
盒子在我麵前打開,一串奪目的白金項鏈串著珍珠,出現在我眼前。
盯著如魔術出現的項鏈,我霎時怔忪。
我沒有問什麼舞會,是蘇恒的舉動,讓我一時無法回味。車廂裏的燈重新被他打開,微暗的光芒之下,他穿暗藍色西裝,白襯衫中鎖骨隱現,捧著白金項鏈,在這一刻,他可以是個十足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