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路途中行使,都無法看清前麵的路。
可是,馬車卻從未停止過,一直保持著前進的速度,途中不管換多少回馬匹,但是馬車卻從未停過。
隻因為這是公主回程的路,不能停歇,不能耽擱。
當馬車走進平壤的時候,平壤城外已經站著前來迎接的君悅。
“姐姐……姐姐……”跳下了馬背,直奔行進中的馬車而來,趕車的侍衛馬上停住了馬車,以免撞上當今的太子殿下。
看著太子殿下那欣喜的表情,護送公主回歸的侍衛隻是恭敬的見禮,不在言語。
“姐姐,我來接你了,你快出來啊。”沒等到回應的君悅眼看就要撩起車簾。
“太子!”一聲大嗬,君悅的手停在了半空,詫異的看著騎馬趕來的父皇。
“姐姐,你看看父皇可真偏心,知道你回來了,都不告訴我就想自己來接你,要不是我不小心知道了,還趕不來了呢。”看到疾馳而來的皇帝,君悅疼著嘴湊向馬車說道,那神情讓坐在馬車裏守靈的兩個侍女早已淚濕衣襟,卻又不敢出聲。
“大膽,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繼續上路。”看著跪在地上不敢看向他們的侍衛,獨孤絕殤的心都快痛得窒息了,他多想看看靜雅,可是不能,他不能驚擾了靜雅,等她到了家,他就能見到她了。
“是,陛下。”侍衛領命縱身上了馬車,馬鞭一揚,繼續上路,沒去管還差點因馬車走動而撞到的太子君悅。
看著行走的馬車,君悅有點不知所措,怎麼靜雅姐姐都不理他,他叫了那麼多聲,她都沒應答他。
父皇的表情怎麼會那麼怪?
難道姐姐又發病了?
想到這裏,似乎有些想得通,但是這馬車的速度卻是平緩的,並不著急啊。
“太子,上馬回宮。”看著愣在當地,滿臉疑惑的君悅,獨孤絕殤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君悅,這個殘酷的真相。
他們才接到來自靜雅親手製作的貼畫,那畫裏,有父皇,有娘,有姐姐自己,還有君悅,可是轉眼,作畫的人卻已經同他們人鬼殊途。
“父皇,姐姐怎麼了?睡著了?還是又發病了?”上得馬來,君悅驅馬和走於獨孤絕殤身側,心中的疑惑和擔憂也傾瀉而出。
“君悅,知道姐姐喜歡什麼嗎?”獨孤絕殤看著還懵懂不知的兒子,沉聲問道。
“姐姐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之前很喜歡麥穗做的菜,就沒了。”
君悅想了想,還真沒想到靜雅喜歡什麼。
“君悅,如果姐姐不理你了,你會怎樣?”獨孤絕殤看著還沒有察覺的君悅,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明。
他的兒子很堅強,但是,這個打擊,他能受得了嗎?
他自己是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君悅沒有啊。
“怎麼可能?除非是我哪兒做錯了,否則姐姐才不會不理我呢。”君悅展顏一笑,毅然否決道。
再說就算他做錯了什麼,姐姐也不會不理他,就算會教訓他,也一定不會不理他。
獨孤絕殤看著還充滿了希望的君悅,話說不出口,隻能保持著沉默,伴隨著馬車一道穿過街道,進入皇宮。
因為看到父皇的耐心,君悅雖然很想看到姐姐,但是卻也按耐住,直到來到了靜雅的寢宮雲瑞宮,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向馬車,卻在看到那本不該出現在馬車裏的棺槨被抬出,君悅整個人就像被點穴了一樣,僵在當場,傻傻的看著棺符由馬車裏抬出,直接抬入了雲瑞宮。
不知何時,這雲瑞宮已經被布置成了一個靈堂。
在遲鈍,君悅也明白究竟怎麼回事了?
拔腿狂衝,直接衝到了剛被打開的棺檸前,看著躺在棺榨裏,依舊栩栩如生的容顏,那唇角的笑容仿佛正在跟他打招呼。
“姐姐,姐姐,別睡了,你醒醒啊,是我啊,我是君悅啊,你別睡了,你快醒醒啊。”使勁的推操著已然僵硬的軀體,君悅雖然不相信姐姐就這麼離開了他,可是滿臉的淚水以及惶恐不安的神情卻已經表示出他正在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