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落凰在瓊王喪事過後憔悴不少,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若是真的死了惦記一段時間則可步入生活的正軌,偏偏是這樣挖心掘肺的思念卻生生阻隔最是催人心肝。

“王爺!”寧落凰雖然憔悴卻還維持著端莊溫雅的閨秀形象,看到瓊王步入府中終是淚沾衣襟。

端木燁看都沒看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似是突然想起什麼站在當場,寧落凰欣喜若狂趕忙走到他的麵前“王爺,餓不餓,妾身吩咐他們備好了熱水飯菜,王爺要不要......”

甜美的聲音突然止住,因為她看到端木煜眼中一片漠然,甚至可以說是冰冷的無情,似千年不化的玄冰,決絕的刺痛。

“王爺......”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唯有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才會如此的不堪,此時此刻,她不是無塵閣的女首領,不是心狠手辣的毒婦,隻是一個深愛端木燁的女人。

“是你向皇兄求情救我出來?”

寧落凰慢慢跪倒在地上,大滴的淚珠滾下眼瞼“妾身與陛下師出同門,無塵閣江南勢力由我管轄,但其他地方的人馬卻不能調動,唯有找他相助。”端木燁不為所動,目視前方冰冷如常“若我想走,何處能困的住我,你不該啊,不該一次次幹涉我!”

寧落凰抬起頭來臉上已經布滿淚痕“王爺,王爺你還在生妾身的氣?!王爺!王爺!妾身知錯了!保證再也不會對劉君貝下手,您若想納她為妻為妾,妾身一點怨言也沒有,求王爺不要再折磨我了,王爺!”

“嗬,還有這樣的機會嗎?我承諾給你的東西再也給不了了,你走吧!”

“不!”這個高貴端莊的女子緊緊抱住端木燁的雙腿“王爺,不要趕我走,妾身自始至終隻想要王爺您,什麼後位,什麼權利,通通都不要,通通都不要!”

端木燁抬腳不顧她的哭喊將她踢倒,毫無留戀的絕塵而去,寧落凰捂著自己的肚子哭的肝腸寸斷,聞者生悲。

經此一事,劉易大折羽翼,開始聯絡各方勢力準備實施最後的魚死網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知道,他一手掌控的端木煜不再是以前那個癡傻的孩子,也不再會懦弱的任他擺布,等不得了,等不得皇嗣長大,等不得孩子出生,現在就該下手!

劉君貝這一天醒的特別早,暈乎乎的看著窗外煙雨迷蒙成一片,打了個嗬欠沒有驚動守夜的宮女。

推開寢室的門扉走到外間,珍兒追出來給她披了件衣裳,站在簷下伸手接住了這個春天的第一場春雨,涼絲絲的沁入心脾。

她總算知道霽月宮那一大片湖為什麼叫渺煙湖了,如紗如霧,似暈似染,顛覆了湖麵如鏡的說法。

劉君貝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自祥春小產過去了好幾天,隻聽珍兒打聽說祥春鬧的不可開交皇上接連在那裏陪了多日。

望著灰蒙蒙的天忍不住歎氣“雖然,不是我做的,可害死你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不要怪我才好...”

“娘娘,您亂說什麼呢?”珍兒忍不住的擔心“外頭濕氣重,回去吧。”

劉君貝在她的勸阻下勉強回房洗漱梳妝,胃裏有些不舒服隻喝了點清淡的粥湯算是早飯。

“我以前做了一個夢,夢見大火連天,皇上派人來捉拿我,要將我活活燒死。”

“娘娘...”珍兒不知如何安慰她,隻覺得今天的劉君貝特別不對勁。

“可是我一覺醒來,皇上就在我的身邊,他說‘朕不會燒死你,也不會讓你死,放心’。”

“我有一種感覺珍兒,總覺得大限將至,在這個沒有人權的舊社會,命如草芥,若我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在宮裏還是宮外,你也要以奶娘的身份跟著他。我沒有什麼可給你的,唯有來世做你的牛馬供你差遣。”

珍兒的雙手放在劉君貝的肩上,感覺到她身上的顫唞“娘娘不要這麼說,珍兒知道該怎麼做。”

真是個懂事且忠心的丫鬟,可是我在利用你的忠心,人都是自私的。

“皇上駕到——!祥德妃娘娘駕到——!”

來了,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劉君貝一如平日的打扮,一如平日的懶散,緩緩跪倒在鳴鸞殿門口,抬頭看著她那如神祗的夫君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在她麵前下了步輦,四周圍著的太監宮女爭相為其撐傘擋雨,唯恐讓這二人沾了一點濕氣。

端木煜沒有看跪在雨中的她徑自走進殿中,高坐主位,懷裏抱著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

珍兒攙劉君貝走進殿中又在殿下跪下,方緩緩磕頭“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頭直視坐於主位的人,似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的不忍。

嗬,怎麼還有不忍,應該是憤怒吧。

幾個月前,也是在這個殿中,同樣憤怒的他攥緊她的手指向後宮宣布讓她重掌鳳印,那時候的祥春,嗬嗬,也隻不過是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