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飛揚的模樣,像是一個賣乖的孩子,沈藍煙看著她的畫作,讚許的點點頭,從袖子裏抽出一條絲帕,仔細的擦掉她臉色的墨跡,道:“是畫的不錯,隻是你臨摹的樣本當真是雅蘭居士的名作嗎?”
喬芷安不解的看他,怕他沒看清楚牆上的畫,便攜他一同觀看,“當然是,你看,這可是我重金買下的真跡,雅蘭居士的山水圖果真名不虛傳,我什麼時候能有她這般造詣就好了。”
沈藍煙看了那副所謂的“真跡”後,不禁搖搖頭,心知她對雅蘭居士的畫喜愛有加,卻不得不講出實情,“芷安,你又被騙了,這不是雅蘭居士的真跡。”
喬芷安呆了一呆,“藍煙,莫開我玩笑了,這幅畫怎麼可能是假的?”
沈藍煙再次搖搖頭,心說她真真就是個畫癡,親自上前指著畫上的題詞,認真道:“雅蘭居士在書法上也是十分有造詣的,她的字通常流暢秀麗,筆鋒頗利,你且看這裏,雖然形體臨摹的很像但是筆鋒銜接粗糙一看就是有意模仿的!”
喬芷安麵色一白,上前仔細看了個究竟,果然,沈藍煙說的是對的,但她仍然不死心,“這怎麼可能?”
“雅蘭居士的畫你都能模仿出個七八分像,換做別人當然也是能模仿的出,再說若是他們先拿了真畫給你看,後又以假亂真,你怕是吃虧上當了!”
“豈有此理,我找他們去!”說罷,喬芷安便一頭往外衝。
沈藍煙忙拉住她,安慰道:“算了吧芷安,你就當花錢買個教訓。這件事我們兩個知道就好,不然表姨肯定又要罰你跪祠堂了!”
喬芷安暗暗咬牙,心裏憋了一口悶氣,“我一定要找到那幅畫不可。”
“好了,別再去想這件事了,去換身衣服洗把臉,我們去給表姨請安。”
“你可要給我保密啊,別讓我娘知道!”她討好的晃晃沈藍煙的手。
“知道了!”
她生來就是喬家的大小姐,自小想要的東西無不例外的會得到,喬家是商賈大家,可她偏偏不喜歡做生意,而是對書畫有著濃厚興趣。
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喬芷安隻帶著兩名侍從,去尋找雅蘭居士的名作山水圖。如此的任性妄為,喬母一氣之下病發,咯血不止,請了多少大夫也是藥石無效,眼看命不久矣。喬父悲痛萬分的接連寫了好幾封信催促喬芷安回家,寄出去的信猶如石沉大海,派人去找這才知道出了事。
喬母又氣又急,當晚便撒手人寰,喬府上下一時亂了套,多虧喬老太君出來主持大局。沈藍煙要照顧病倒的喬父,又要擔心生死未卜的喬芷安,心力交瘁。直到派出去的人帶回來噩耗,喬家大小姐在趕回府的路上意外墜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無疑是對喬家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足足找了一年,仍是尋不到半點蹤跡,當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是沈藍煙依舊認為喬芷安並沒有死,當他重金買下雅蘭居士的真跡時,卻已物是人非。
見沈藍煙還有些咳嗽,洛小黎起身給他倒了杯蜜糖水潤嗓子。
看著杯中橙黃的蜜糖水,沈藍煙感激的笑了笑,淺淺的品了一口潤嗓,問:“不知小黎你家妻主如何稱呼?我也好感謝她呀”
“藍煙公子不用這麼客氣,我家妻主名叫喬芷安!”洛小黎盈盈一笑。
“砰”的一聲,茶杯掉在地上應聲而碎,沈藍煙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手掌倏然握緊,用力過猛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疼痛不自知,內心久久激蕩著,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