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丁管家老眼中的晶瑩,年玥歎了一口氣,寬慰道:“您年紀大了,不要動不動就這麼激動,還有……這些東西,其實並非無中生有,本王妃說的對不對,明大人?”
“王妃英明。”掩下眼中的驚詫,麵對丁管家的指責而不動如山的明了恭敬垂首道。
聽到兩人此言,丁管家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強忍住要上前拽起明了衣襟的衝動,急切問道:“果真如此?!”
明了點了點頭,“拒微臣所知,在百年前,關山就已經起了有采藥人看見過千年血人參的傳聞,隻不過,血人參本就比普通人參更具靈性,千年的年歲,已經早就成了精,別說捕捉,能有緣得見一眼,已是祖上修德。而長白山的火蓮,早就已經是七國首國,祁國深宮不見世的寶物。至於其它幾樣,就請王妃恕微臣無知之罪了……。”
“明大人有救王爺之功,本王妃感謝大人都還來不及,大人又何來罪過?倒是管家人老糊塗,一時情急,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瞥了眼臉上有了些許希冀的丁管家一眼,年玥提醒道:“還不取了庫裏的東海明珠贈給明大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了王妃的肯定,丁管家提起的一顆心莫名的就放了下來,此時聽到王妃的吩咐,立刻精神一振,負麵情緒全都消失,又恢複了那個謙恭有禮進退有度的溱王府老總管的模樣,朝明了抱歉的拱手作了一揖,“適才是老奴得罪,還望大人海量,饒了老奴這個已經半身都進了棺材的老奴才。”
明明求饒的話,在丁管家這樣老奴才的嘴裏,偏偏說的不卑不亢,說到底,還是因為底氣夠足,畢竟,溱王上頭有皇帝罩著,而他這算是半個養育溱王的撫養人,自然有溱王罩著,有硬氣,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了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雖然他現在也是個皇帝麵前的第一寵臣,可若要把自己與把大半輩子都貢獻給了皇帝和這個國家的溱王相提並論,那無疑是雲泥之別,他還不會傻到自己去雞蛋碰石頭,當下便也有禮客氣的回了丁管家一禮,“總管有此一舉,乃是人之常情,微臣欣賞不及,又豈會怪罪。”
“多謝明大人海涵。”謝畢,丁管家便退了下去,趕往寶庫去取那寶貝的東海明珠。
院子外。
捧了裝好了東海明珠朱漆雕花錦盒的丁管家,站在院子入口的月洞門前,腳步一頓,“你一路追蹤王妃,可看清了她和太子是怎麼回事?”
雖信任王妃,但因為王爺此次畢竟受到了損害,他到底不能完全放下心中的疑影。
麵帶半張蝴蝶玉麵具的溫子若,身穿侍衛衣服,如鬼魅一般從院子側的假山群裏,閃身到了丁管家身後,壓低了聲音,“王妃的確很厭惡太子,把太子扔到了一個偏僻院子裏就心急火燎回了清音坊尋找王爺,臨走前,因為太子挑釁和調戲,還被王妃捅了一刀踹了一腳,太子本來皮肉傷的傷,現在真的成了重傷了。”
提及此事,溫子若倒是有些興奮起來,不過這興奮也隻短短的維持了一個瞬間,很快就被失落取代,“很可惜,太子的影衛時刻緊隨太子不放,我根本找不到對太子下手的機會!”
說到此處,不由暗暗咬牙。
“其實王妃說的不錯,太子現在還死不得,畢竟有太子在,溱國內的幾部分我們還查不出的勢力,現在的矛頭都在指向太子,暫時把我們王爺忘到了一邊,正好,給了我們王爺重創後喘息的機會,借機可以好好韜光養晦一番。”丁管家老神在在的分析到這,該問的都問清了,麵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笑意。
“那,明了給的那個藥方……。”溫子若驚詫於丁管家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笑容,疑慮開口。
“除了那味浴火重生血藥引,明了倒寫的與當年茯苓公子寫下的藥方一致,並沒有再加其它有意圖加害王爺的藥,隻是沒想到尋找多年的火蓮花,竟然藏在祁國的深宮之中。”歎了口氣,丁管家漸漸放下心中的大石,腳步輕快不少的往院內走去。
溫子若望著丁管家快步離去的硬朗背影,放心地點了點頭,“照這麼看來,明了那臭道士還真是神農宮的第七代宮主?”
“王妃,這是東海明珠。”回了院子,丁管家已經收斂好全部情緒,依舊是那副棺材臉老樣子,捧著手裏的朱漆雕花錦盒,奉到了年玥麵前。
年玥點了點頭,接過錦盒,然後笑靨如花的遞到明了麵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明大人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