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對自己的意思,他豈會不知,隻是海棠在他眼裏,不過一顆低賤的棋子兒而已。
然,影提醒的對,這樣的棋子萬一操控不當,恐怕會對他心生怨恨,從而,遲早怕是要背叛他的。
可是……他怎麼能在小玥的麵前收海棠做東宮的姬妾?
想到此,秦殷隻得把求救的眼望向了年玥。
現下也隻有她,才能名正言順的讓秦放收回成命,不讓海棠成他秦殷的姬妾。
哪知。
“海棠到底是王爺的侍婢,既然王爺開了這個口,便是王爺的心意,那殿下就當是個物件收下,又有何不好的?何況……。”接收到秦殷自以為是的視線,年玥厭煩的索性垂下眼簾,作出興味觀賞杯中花茶的樣子,當作沒看到的無視掉,“本王妃瞧著殿下適才與海棠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景兒甚好,能做此成人之美之事,本王妃也甚是歡欣。”
難怪有人常說賤人就是矯情,現在看秦殷,還果真是把這話應的切切實實。
明明剛才還無恥的對海棠動手動腳,十分的中意海棠,可下一瞬就翻臉說不要,嗬,當初她還真是瞎了狗眼,沒看出他秦殷竟是這麼矯情又惡心的賤人。
既然他喜歡,那她便成全他就是。
嗬嗬,相信那正被關著禁閉的好妹妹傅長樂,要是聽到自己才被關禁閉,這頭太子就有了新歡,還是她最憎恨的她溱王妃送的,嘖嘖,好妹妹一定會心堵到吐血吧?
沒想到年玥竟然這樣說的三個人,幾乎同時一呆。
剛才她年玥不還是斬釘截鐵的否決嗎?這突然變卦變得如此之快是……
“娘子娘子,你也答應把海棠賜給小音音了?”心情終於多雲轉晴的秦放,立馬拋下了秦殷,高興的蹦跳到了年玥身邊。
“小玥……。”秦殷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海棠既是王爺的侍婢,自然正如海棠自個兒說的那樣,想賜給誰便賜給誰,何況,王爺還是如此好心善良的成全自己的弟弟,成全一對有心人,又有什麼不好的?”抽出袖中絲帕,慢條斯理的給秦放擦起了滿臉的眼淚,年玥笑靨如花,斜睨了一眼表情愈發難看的秦殷,“叔嫂畢竟有別,太子莫不要為了一時感激本王妃,而激動的口不擇言喚本王妃這個大嫂名諱,若讓旁人聽去,怕要不知徒惹多少笑話了。“
“嗚呼,娘子你真是太好了!”見年玥如此冷嘲熱諷秦殷,秦放心下頓時都樂開了花,雙手捧起年玥的臉蛋,就啾了一個響亮的香吻。
“王爺,別鬧……。”完全沒有防備的年玥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生生受了秦放這麼個香吻,難免覺得尷尬。
見兩人這副真正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畫麵,秦殷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在自作多情,更可恨的是,他竟比不上一個傻子!
她年玥寧肯跟一個傻子你儂我儂,也要對他視而不見,冷嘲熱諷!
那他剛才心急火燎的來看她,被她還活著的事情而衝昏頭腦的喜悅,又算什麼?就隻是個笑話?
第一次,秦殷竟有了心口刺痛的滋味,這讓他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殿下……。”眼拙看不出秦殷本是心係了年玥的海棠,這會子瞧見秦殷不高興了,還以為他是見了人家溱王夫婦郎情妾意所以心生羨慕才會如此,便站起了身,一臉柔情似水的大膽伸手去拉秦殷的手。
“時辰不早了,該進宮了。”滿臉陰霾,眼中盛滿陰鷙的秦殷冷冷斜睨了海棠一眼,這視線複又掃過年玥與秦放二人後,便拂袖揚長而去了。
海棠被秦殷那可怕的目光視線睨的渾身打了個哆嗦,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目光受傷哀怨的追隨上秦殷逐漸縮小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年玥對秦殷臨走前那可怕的眼神視若無睹,當作沒看見一樣,還施施然起了身,朝海棠笑的友善,“好歹你也是我們溱王府出去的人,回頭就讓丁管家給你置辦些體麵的嫁妝,總不能讓你進了東宮之後讓人笑話。”
海棠對什麼嫁妝並不在乎,但年玥這話裏話外,分明就是讓丁管家親自送她進東宮,這就已經是最大的體麵,更是在警告東宮裏的其它姬妾,她背後有溱王府在撐腰,輕易動她不得。
一個二等丫鬟能得到主子這樣的維護,是鮮少有的,海棠不笨,雖心知年玥恐怕別有目的,但仍舊感激涕零的跪在了年玥的腳下,“多謝王妃的垂青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