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傅長樂倒還真是有意思,明明容不得他身邊有任何的女人,現在,卻要為了討好他,竟甘願為他出主意去搜羅其它的女人。
果然啊,當初他沒有看錯她,她就是一個重利重益的女人,隻要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就會什麼都做,什麼都舍得下,哪怕,是那些與她血濃於水的至親。
他得承認,這個女人在這點上,跟他很像。
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會選上她的原因。
德祿有些莫名,愣了一下,可這裏沒有他這個卑賤的奴才該質疑太子殿下這話的位分,故,隻好連忙應是,急急退了下去。
出去對他來說也好,至少殿下把剛才他不敬之罪已經忘到了九霄雲外,他這腦袋啊,終於不用被殿下那柄古劍給削掉了。
眼見德祿公公已經退出了房外,房門也合了上,秦殷這才挑眉撇向傅長樂,眸色興味,“愛妾有什麼想法,說來給本宮聽聽。”
德祿公公是母後的人,商量關於年玥的事,自然是要防著德祿這個奴才的,若是被他知道了,再去傳到了母後的耳朵裏……
捏了捏袖中指甲已經嵌進了掌心裏的雙拳,傅長樂笑的越發動人,“隻要讓溱王休了她,讓她走投無路,她自然而然就能看到殿下的好,自然而然,不就能主動投入到殿下的懷抱了,不是。”
她討厭太子對她這個愛妾的稱呼,討厭到了極點。
但是,她更討厭,隻要一談及年玥那個狐狸精,太子那雙眼發亮的表情!
年玥啊年玥,一旦你進了東宮,我傅長樂,一定要讓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和羞辱,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聽言,秦殷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樣子,還有些失望和興味索然,嘴角冷冷一扯,“這個辦法,本宮早就用過了。可是還沒到一天,本宮費盡心思送給秦放的女人,就被弄死了。”
那個紅袖,就是他以表麵看似巧合的手段,輾轉幾次,才讓秦放帶到了溱王府,而且,他還特意製作了一種香粉,一種摻雜了玄冥宮相當出名的媚.藥,‘情絲綿綿’,為了讓秦放那傻子再也離不開紅袖。
可結果呢?
哼,他還以為傅長樂這個女人能有多好的點子,想不到,還是這麼愚不可及。
然,聽到秦殷這麼講,傅長樂並未氣餒,相反,還施施然坐在了秦殷下手邊兒的太師椅上,氣定神閑的端起案幾上的茶盞,優雅品起了香茗,“那是因為太子殿下並未用錯了方法,而是,找錯了人。”
“哦?”見傅長樂如此從容自若,秦殷不由挑眉。
“殿下送給溱王的不過隻是一個空有其貌,沒有一點手腕,沒有一點身份背景,更於溱王而言,毫無半點情愫的女人,且,比那溱王妃還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溱王自然對殿下所送之人沒有半點的心係,生死也自是任由別人處置。”吹拂杯中浮於水麵上的茶梗,傅長樂垂眸含笑。
紅袖之事,她也略有耳聞,雖然很不想違心的稱讚年玥那狐狸精,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從這麼幾次與年玥的交手來看,年玥分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哼,像紅袖那樣剛進花樓的雛兒,除了隻會一點怎麼伺候男人的手段,就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的。被年玥就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真是半點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
關於這一點,秦殷聽了,倒是沒有反駁。事後他也想過,像年玥這樣被自己看上的女人,聰明睿智的十分少見,如紅袖那般輕浮無腦的女人,又怎會是年玥的對手。
隻怪他當時隻想著像秦放那樣的傻子,隻要找個有模樣身段的,還會伺候人的女子,就足夠了,想不到,卻算漏了年玥。
“那你倒是說說,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秦殷指骨敲擊著桌麵,沉吟思索起來。
“殿下難道忘了麼,溱王可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傅長樂低低笑道,“就連妾身都還記得,三年前,溱王與那青梅竹馬,可是被整個京都,都奉為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兩人的佳話,甚至還在民間的大街小巷廣為流傳。著實是讓當年剛及姸的妾身,好一番欣羨呢。”
說著,眸光流轉,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秦殷漸漸發亮的麵龐,眸底閃過一絲恨意。
隻可惜,她的美夢,卻毀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裏,毀得徹徹底底。
“是啊,本宮怎麼沒有想到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她呢!”秦殷喜極,拍案而起,“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