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長樂突然的變臉而略有不適的海棠,有些訥訥的點頭,“有,有的。”
挑眉,傅長樂笑容更柔美了三分,“哦?那這麼說來,溱王妃的許多脾性事情,你也是知曉一二的了?”
問到此,海棠身子一顫,眼裏有了懼色,吱吱唔唔的垂下了頭,“海棠……海棠不……。”
見海棠如此,傅長樂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覺得海棠定然發現過年玥不可告人的事情,因為溱王府的幾個一等丫鬟還有太子弄到王府裏的紅袖是怎麼死的這些事,她也略有耳聞,自然而然覺得,海棠怕會自己步上那幾人的慘死後塵,所以才這麼恐懼不已,“你不是讓姐姐我救你麼,是不是隻要姐姐我讓你能在東宮平安的活下去,你就什麼都願意做呢,好妹妹……。”
“我……我……。”海棠糾結的咬著唇瓣,不知該如何抉擇。
“妹妹生的如此花容月貌,難怪溱王妃會嫉妒妹妹。隻是不曾想竟這般惡毒,把妹妹硬是扔進了這東宮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之中,唉,以姐姐我對殿下那幾位不好惹的姬妾的了解,隻怕妹妹是要……。”傅長樂用著惋惜蠱惑的口吻,卻說著露一半藏一半可怕話語。
海棠扮演的是個雖怯懦,卻不愚蠢的角色,此番,經傅長樂如此‘提點’,便立馬驚慌失措,麵色煞白,抱住傅長樂雙腿的手更加緊了緊,猶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噓……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傅長樂忙用手指摁住了海棠的嘴,眼睛謹慎的四下瞟了一番。
海棠連忙一臉膽怯的噤聲,心中啼笑皆非。
看來,不用她提醒,這個確實有點聰明的落姬,也是不會選擇在這東宮和她‘談天說地’的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青禾再看不出傅長樂此番的用意,當真是就無法呆在傅長樂的身邊了,於是,湊近了傅長樂,壓低了聲音,“小主,要不,立個名目,讓海棠小主到咱宮裏去?”
“不行。”傅長樂否決,“就算巧立名目,讓海棠妹妹去落水宮,隻怕也會招人話柄,惹人懷疑。其他人我倒是不怕,怕隻怕……殿下。”
聞言,青禾瞬間領悟,眉頭蹙了起來,“殿下素來多疑,萬一殿下以為小主與從溱王府來的海棠小主走得近,是有什麼其它目的,那就不妙了……。”
見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不出個結果,正好稱了海棠的心思。於是,海棠立刻打蛇隨棍上,膽膽怯怯的小聲提議,“海棠,海棠覺得,若能在宮外找個地方,最好不過了……。”
傅長樂與青禾聽言,相視一眼,都覺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便均是點頭。
“那地方……到底哪裏最合適呢?”傅長樂又為難的蹙起了柳眉。
自從上次的三.淫令她之事,在她心頭烙下了很大的陰影,至此,外頭的那些不明不白的人,她是絕對不敢再用了。故而,她已是許久沒出過東宮了,外頭也無人接應,著實是犯了難。
青禾也皺了眉,不由睨向了海棠,眼神明擺著是說,既然這個意見是你提的,自然地方就要由你來說。
正巴不得的海棠,作出瑟瑟的縮了縮脖子,一副膽小害怕青禾的模樣,不得不苦思冥想起來,臉皺成了一團,在青禾愈加不善的目光下,很快眼睛一亮,“找個能很好掩人耳目的地方,海棠倒是聽說過,添香樓十分的高雅,保密性很好。有許多朝廷大臣有時都會在那包下廂房暢談國事,晚上更是僻靜,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聽言,傅長樂覺得可行,便點了點頭,手上鬆了勾住的海棠下巴,扶起了小腹,緩緩起身,笑靨嫣然,“時候不早了,海棠妹妹,快回去歇了吧,讓別人看到我們這樣,怕是又要惹出什麼閑話和笑話了。”
說著,便轉眸睨了青禾一眼,“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海棠小主扶起來。”
青禾笑著應是,知道這個海棠看來將是自己主子的有用棋子兒,便不得不對海棠真切客氣了幾分,伸手去攙扶起了海棠,“這夜裏涼的很,小主趕緊起來,莫要沾了地氣兒,生了病可是不得了的。”
“謝,謝謝……。”海棠受寵若驚的忙鬆了抱住傅長樂腿的雙手,用衣袖抹著眼淚,任由青禾將自己從地上攙起,無人,看到她抹淚袖下的眼底,漾起的是怎樣的得逞之色。
漓雲啊漓雲,你也不要怪海棠我幫著溱王妃對付你,誰讓你,曾是太子殿下最寵的妃子呢。
就算你現在落寞了,可誰能保證,焉不知哪日太子興起,又會與你舊情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