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這個結局還未來臨,她的好妹妹和秦殷,就已經迫不及待,已經容不得她了。
這一路,主仆兩人的情緒稍稍沉重了些,當終於走進了華清宮,看到宮苑前的牡丹花圃裏,無數的鶯鶯燕燕青年公子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了兩人心頭。
彼時,華清宮的正殿裏。
“拿本宮的令牌去,本宮倒要看看,他年賦餘是不是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裏了!”一拍香案,皇後麵色陰沉。
“娘娘息怒,不定真是兩位小姐得了急病,這才沒來參宴。”趙嬤嬤上前替皇後輕撫背部,好言笑道:“太傅都在您手底下幾十年了,他是怎個窩囊性子,您還會不曉得麼?隻怕是借一百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誆騙娘娘您的,不是?”
此話一落,跪在皇後腳下戰戰兢兢的得喜公公,也一個勁兒的附和,“嬤嬤說的是,說的是啊……。”
“哼,太傅夫人病了也罷了,瑤兒和香兒居然也病了,這讓本宮如何相信這隻是個巧合,而不是他年賦餘搪塞本宮的片麵之詞?”想著今天的計策,居然少了要緊的兩個侄女來唱,皇後如何不氣,如何不疑年賦餘已經生了叛逆之心?根本就是想反悔把瑤兒嫁個秦放那傻子的事?
“這……。”趙嬤嬤和得喜公公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一夕之間,太傅夫人和兩位嫡小姐都病了,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偏生在這緊要關頭的頭一天病了,若說這其中沒有個蹊蹺隱情,確實難以讓人相信,這就是恰巧的不幸之事。
見兩個自己身邊左膀右臂的奴才都沒話說了,皇後便更加的篤定了自己的猜想,登時氣的麵色鐵青,手上抓了案上的一隻茶杯,就要朝外砸去。
“娘娘何必如此生氣,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就正好,如了別人的意了麼?”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女音響起,便見傅長樂正聽著大肚子,被青禾攙著,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皇後一見是傅長樂這賤蹄子,心頭便更加堵得慌了,可目光所及傅長樂愈發大了的肚子,怒氣便還是強製壓了下去,手中茶杯複又輕輕擱回了案上,“你來了。”
“漓雲給娘娘請安,祝娘娘萬壽金安。”傅長樂笑靨款款,施施然福身。
“起來吧,身子重了,往後就別行這些虛禮了,快坐吧。”皇後揮了揮手,臉上沒有半點喜怒。
“多謝娘娘恩典。”傅長樂麵帶感激的謝恩,便由青禾攙扶到了皇後手底下的座位上坐下。
皇後見傅長樂倒是依舊乖順,腦子也靈光不少,便多了些和顏悅色起來,“你剛才說的倒是有理,那麼依你之見,這事本宮該當如何處置?”
“娘娘心中必定早有計較,這是要考妾身呢。”傅長樂一臉受寵若驚,不敢拂逆推辭的嚴肅了神色,“依妾身看,兩位小姐來不來其實並不重要,隻要太傅大人聽話,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你的意思是……。”皇後撚著手裏佛珠的動作一頓,眼睛一眯。
“娘娘您忘了麼,不管是兩位小姐也好,溱王妃也罷,太傅大人不管怎麼說,可都是能做得了她們主的,生身父親呢。”接過青禾遞來的熱茶,揭了蓋子,傅長樂垂眸朝杯中茶水吹拂了幾口香氣,才微微抿了一口。
皇後一愣,不由哼了一聲,“你若不提,本宮倒還真是忘了,年玥那小賤人,可也是他年賦餘的種。”
畢竟彼此有了這麼一層關係,而且又有本來熟悉的年玥卻突然像換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在前,幾番明爭暗鬥之下,她還真的差點忘記了,年玥可是年賦餘的女兒。
現在想想,年賦餘居然養出了這麼一個屢屢跟自己和煜兒作對的女兒,看來,恐怕真是生了背叛之心了……
想到這,皇後麵色一變,“可那又如何,太傅現在既然已經不聽本宮之言,本宮要想讓他聽話,談何容易。”
“娘娘寬宥,提拔太傅是看得起他。可娘娘想過嗎?”擱下杯子,傅長樂用絲帕擦了擦嘴角,對皇後笑的意味深長,“這狗啊,你總是給他肉骨頭吃,難免會讓他恃寵而驕,懶怠了不說,長此以往下去,恐怕還會忘了娘娘這位主子的好。不若有時骨頭,有時棍棒,痛並快樂著的感覺,他才能將娘娘,銘記於心……。”
“照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本宮須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了?”皇後冷冷凝視傅長樂,目光明暗莫辨,“可你要知道,本宮太子,現在都還和太傅拴在同一線上,太傅有無背叛,還隻是猜度,並無確鑿證據。這要是一棍子下去,若打散了我們之間的牽扯,你以為,吃虧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