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年賦餘眼皮子一跳,心中忐忑,“什麼秘密?”
“也不知道那漓妃從哪打聽到的,說啊,溱王妃在嫁給溱王之前啊,居然和五皇子不清不楚啊……。”礙著年賦餘畢竟還是溱王妃的父親,得喜沒敢把話往難聽裏麵說了,隻是這樣的含糊其詞。
“什麼!”年賦餘大驚失色,雖然這件事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卻也不小。更是萬萬沒想到,這都過去快兩個月了,這種成年爛賬,居然還會被翻出來!
“奴才言盡於此,您,好自為之吧……。”得喜不敢再多做停留,唯恐被皇後其它的眼線看到,從而懷疑自己,於是揣緊了袖子裏的大摞銀票,趕緊溜之大吉方為上策。
看著得喜唯恐不及腳底抹油迅速離開的背影,年賦餘幾乎要咬碎一口牙齒。
撣了撣袖子,長舒了一口氣,年賦餘繼續換上笑臉,把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這張笑臉之下。
然,走向華清宮主殿的腳步剛一邁出,腳步便生生頓住了,笑也僵硬在了老臉上,而視線,幾乎是惡狠狠的釘在了對麵長廊處的假山群下,那一男一女身上,正是被秦錚喊住的年玥兩人,“賤人,賤人!”
一邊怒喝,腳步一轉,便要朝對麵長廊的假山群衝去。
隻是沒走兩步,他的腳步卻是緩緩的慢了下來,最後,停步。
望著年玥和秦錚,年賦餘神情幾番變化,目光環視周遭人滿為患的牡丹園,最終,怒氣消失殆盡,一臉謹慎。
不,不行,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能如此莽莽撞撞的衝過去,不然勢必會被旁人看在眼裏,造就出不好的流言。
現在當務之急,是去皇後那裏,把這件事澄清清楚,才是上策。
以皇後和太子的多疑,必定以為他當初把玥兒和五皇子這件事瞞下來,恐怕別有用心,不定就會懷疑他和五皇子如妃之間……
想到這,年賦餘眼神閃了閃,發狠的瞪了一眼年玥後,便轉身,繼續走到了去華清宮主殿的長廊。
年玥向來知覺十分的敏銳,適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覺令她清晰的感知到了,下意識的便側首去看那針芒般的感覺投來的方向,她眼神極好,一眼,便看了相距幾十丈開外的遙遙對麵的長廊上,正往華清宮正殿走去的年賦餘。
年玥藍眸一眯。
這個老狐狸,剛才投給她刀子似的目光,到底何意。
站在年玥對麵的秦錚,自然而然能清楚的看見年玥的視線已經投向了別處,對自己根本視而不見,那原本因剛才聽到年玥談論自己和其他女子時的陌生口吻而起的無名火,再度燒了起來,“玥兒!”
年玥被秦錚這一怒喝瞬間拉回了視線和思緒,轉回了頭,眸色冰寒的對視秦錚,“五皇子身為皇室子孫,怎麼,連最起碼的禮儀素養都不懂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句話,憋在心裏實在是太久太久了,秦錚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憋不住了,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瘋了,快要炸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從來都不是!你說,你從頭到尾,是不是都在欺騙我,是不是都在利用我,你說啊!”
每每逼問一句,腳步便上前一步。
看到秦錚逼近,木槿立刻警戒的擋在了年玥身前,“五皇子,請你自重!”
年玥蹙了蹙眉,因為秦錚的走近,所以她現在能清晰的聞到了從秦錚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酒氣,這讓她極為的反感,反感借酒耍瘋的男人,“既然你已心中有了答案,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這話回的夠冷,夠狠,夠絕。
沒辦法,上次出嫁時,她明明已經說的那麼絕情,她以為秦錚該是個聰明人,該知道什麼叫做有緣無份,該知道收手。然而,事情完全與她的估算背道而馳,秦錚這個癡情癡的令人頭疼的男子,依然在執迷不悟。
因為秦錚的死不回頭,才牽絆出了他的生母,如妃娘娘,才為她,又多製造了一個勁敵。
秦錚似乎被年玥這個回答給震撼到了,整個人渾身一顫後,就呆滯在了那裏,與年玥隻差不到一米的距離處的腳步,再沒有上前。
看到秦錚這個樣子,其實年玥的心裏並不好受,曾經何時,她何嚐不是與他一樣?
同病相憐的滋味,她現在品嚐的很徹底。
所以她知道,隻有猛藥,隻有對秦錚下這劑猛藥,他才會清醒。
“走吧,木槿。”心中不忍再看秦錚這副魂不附體的模樣,更是對年玥本尊愧疚的無以複加,年玥便選擇了視而不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