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確實處罰了二皇子,讓二皇子以百倍銀兩賠給那商販。可二皇子兩袖清風,在幽禁前,更是很多值當的東西都被沒收繳入了國庫,別說百兩白銀,就算是五十兩,都還得東拚西湊一陣。所以,二皇子隻得打起了賣掉府邸還債的主意。”說到此,影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而秦殷聽到這,越來越覺得可笑,“堂堂一個皇子,連百兩銀錢都拿不出,窮的都要賣府邸了,你還真是堪比賤民呢秦卿!”
就這樣還想跟他鬥,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正因為二皇子要賣掉府邸償債,才因此觸動了皇上。”頓了頓,影的表情相當的嚴肅起來,“皇上說,一國皇子的府邸如何都不能賣,且二皇子的那幢府邸並不是新建,還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賣了就等於打老祖宗的臉,絕對不可以賣。所以,皇上便讓內務府出銀子,替二皇子給那商販還清了百兩白銀。”
“既然事已至此,不就該就此結束了,為何……。”秦卿越來越有點莫名其妙了,內務府掌管國庫銀子,以及後宮的一切支出費用,也絕無可能是因為拿不出百兩銀子,間接引發了事端。
影神色一動,“原來皇子的銀錢月俸,都由內務府支出,可二皇子以前是郡王,出宮住進府邸後,也有了自己的封地,每年的封地收成,便是他郡王府銀錢的來源,而內務府的規矩,自然是不會再給他發奉。然而年前因皇上削了爵位,罷免了封地,二皇子便再無銀錢來源,內務府也不能再給一個被廢的郡王銀錢,所以……。”
“所以,左右衡量之下,父皇便隻能恢複了秦卿的郡王身份,再將那塊封地奉還給了秦卿。”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秦殷,不由臉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一件小事,卻會引發這樣惡性循環的後果!
“殿下,難道您還看不出嗎?皇上分明就是對二皇子此舉不怒反喜,試問一個如此兩袖清風,為人清廉的皇子,怎能不讓皇上歡喜重用。”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其中最關鍵的問題。
“哼,那又如何。父皇本就有了想要扶持秦卿那野種,好來削弱本宮勢力的打算,此番作為,不過隻是父皇替秦卿那野種找的一個可以正式上.位的借口而已。”秦殷冷嘲熱諷道。
“就算如此,那也足以說明,二皇子他現在,或者說後麵幫助二皇子的人,有多了解皇帝的心思,有多會盤算。竟然利用這樣不起眼的一步棋,頃刻就為二皇子正名翻盤,更給了皇帝一個順理成章讓二皇子恢複爵位的台階!”言及此,再看秦殷絲毫不上心的樣子,影不免起了一絲憂慮。
他總是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當初害他們失去兵部這塊肥肉,還步步為營讓皇帝放出了二皇子秦卿的幕後黑手!
經影這麼一分析,秦殷神情一振,看向臉上從未有過什麼表情的影此刻臉上顯現的憂慮,不禁雙眸眯起,“你的意思是,這幾次屢屢打擊本宮的那股未知勢力,已經投靠了秦卿?”
影不動聲色,“不排除這個可能。”
秦殷麵色一沉,心頭開始有了隱隱的不安,“接著說。後來呢,後來為什麼會被撤職查辦。”
“因隨二皇子被削爵罷免已近半年之久,那塊封地無人看管,導致顆粒無收,土質壞死,再翻新重用是,尚需一年半載。故,皇上說為了避免此種事情再度發生,便,賜了二皇子千兩黃金,還著內務府,在三日內,趕出二皇子封王祭祀一切典禮,且要大肆操辦。而圖治以國庫空虛為由,告罪無法支出銀錢操辦,而皇上卻指出,各地上千萬的稅.銀明明前些天才入庫,絕無可能連個小小的祭祀典禮都操辦不出,所以,皇上便懷疑內務府大臣圖治,貪汙舞弊。”語畢,影凝視起了秦殷。
“什麼,萬兩黃金?還要在三日之內大肆操辦祭祀封王典禮?!”終於明白了這其中來龍去脈的秦殷,麵色有些微的泛白,因牙關緊咬,而發出咯咯的聲音,“秦、卿……。”
“殿下,依屬下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把前些天拿來交易的十萬兩黃金悄無聲息的填回去,若再不填補,一旦大理寺卿查到最後,勢必,是會查出圖治是殿下您的人。”影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這內務府的銀子,拿出來本就很不容易了,若再想填回去,還是在大理寺卿查辦的時候填回去,就不僅僅隻是難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