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你胡說什麼呢?”沒有當真的秦放,不由覺得好笑。
那女人的性子,他不敢說全然的了解,但他知道,其它女人都容不得自己要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夫君,而如年玥這般心性孤高的女人,就更是容不得了。
當初那慘死的紅袖,可不就是她無法容忍後的下場?
現在他們夫妻之間,更是情深意切了不少,依照那女人的性子,不把這攪起這樁婚事的人弄個生不如死,都算是她寬容大量的了,怎麼還可能答應,還助力促成他和年瑤,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見秦放不信,還當隻是頑笑,丁管家表情十分的認真,心裏更多了些忐忑,“王爺,這幾十年來,老奴,老奴何曾騙過您……。”
聽到這話,秦放嘴角上揚的弧度漸漸冷卻了下來,眸色漸轉陰沉,聲音裏,既充斥著戾氣,也有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顫抖,“丁叔,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本王,要一、字、不、漏。”
“……是。”皺了皺眉,丁管家心中無限的糾結。
現在事情隻是一團亂麻,連他都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到得大堂之前,隻見門裏門外人頭攢動,斛光交錯。
隻是唯見其人,卻不聞其聲,甚至,連竊竊私語也不曾有一字半點。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客人都吃了啞藥不成?還有,沒有她的吩咐,誰敢把這些閑雜人等都給放進了王府的?!年玥心頭泛起疑惑,便差使了身後跟來的木槿,“你且上去瞧瞧,這是怎麼回事。”
木槿答應一聲,便踩著小碎步先到前邊兒探尋其中緣由,逮到人潮末尾的幾人便問,“這位貴客,是不是府上有何招待不周之處,吃壞了什麼東西?”
幾位客人連忙搖頭,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懼色,甚至有看似膽怯的客人已經雙腿打顫,一臉欲哭無淚之相,似很快就要昏了過去一般。
木槿見狀,心頭更添三分疑竇,就在她要撥開人群,往裏麵探尋個究竟時,裏麵,便傳來了一聲那熟悉的,囂張自傲目中無人的脆生生少女聲音。
“誒誒誒,趕緊都各歸各位,堵在這門口幹什麼,別礙了我們家王爺的看風景的視線!”大堂裏的無心,一邊趾高氣昂的說著,一邊單手叉腰,指揮著人潮不要擁擠在門前,全都整齊列隊,找到座位便乖乖坐下,跟學堂裏的學子一般無二。
這些賓客都是達官貴胄之流,何曾受過這般的待遇,實在是……既新鮮,又可笑。
看到這般子情形,本來木槿是心生了笑意,可一聽到熟悉的少女聲音,便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木槿,怎的回事?”後來居上的年玥也到了大堂門口,久久不見辦事利落的木槿回來稟報,而是見木槿傻傻站在堂前,不由生了疑慮。
百不待木槿回答,那撥開了人潮走了出來的蒙麵少女,便已經蹦蹦跳跳到了年玥的麵前,破天荒的,給年玥福身行了一禮,“無心見過師妹,這廂有禮了。”
師妹?挑了挑眉,凝目一看,年玥眸子警惕眯起,“是你。”
師伯的關門弟子無痕大師兄的,手底下最是得意的關門弟子,現音殺宮的左右使,無心和無情。
按照原來的輩分,她是師父唯一的關門弟子,理應被她們稱作師叔。
可無心如今這般喚她師妹……
年玥眸子一凜,嘴角抿起。看來,上次她謊稱自己是自己徒弟的謊言,她們已經信以為真了?
何以讓她們這麼快就肯定了,想來,定是找到什麼可靠的‘證實’了吧?
嗬,難怪,今天早起,就不見了小白的蹤影,八成是她們發現了小白,就把小白捉了去逼問她的身份了吧?
隻是她們怎麼也不會料到,她就是小白唯一的主子,轉世的傅長歌。
六尾銀狐乃靈獸,隻侍一主。沒有她這個主子的吩咐,小白豈敢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吐露給師父和她們幾人?
等等!
師父……這才想起最重要的問題,年玥雙睫一顫,視線,便不自覺的朝人群散後一道一直朝自己凝視過來的視線對望過去。
但見大堂高位之上,正端坐了一人。
此人容貌妖嬈非凡,氣度自生一股妖邪之氣,雙眸似兩潭深不見底的碧波寒池,眸光瀲灩,似有蠱惑人心的妖冶流光在沉浮攢動,唇似朱丹,鼻若水滴。
不是魅音,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