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著自己現在和這披著羊皮的狼傻子這副樣子定是被小瑤看見了,才會忍不住驚呼……所以現在,她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哪知,不知道是混不在意,還是置若罔聞的秦放,隻滿麵緋紅似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癡笑著將臉靠近她的耳畔,吐著灼熱的氣息,“娘子,你還餓麼,放放又餓了,怎麼辦呢……。”
年玥不知道這傻子這話隻是表麵的字麵意思,還是有其他意思暗含在內,但單單是他略顯低啞的嗓音,加之聽似天真爛漫的語氣,從而揉雜出來的話語聲,就已經能讓年玥心悸,“王爺……。”
平素她的聲音都是幹淨清泠的,像被凍成了冰淩子的泉水一樣,現在聽她的聲音卻是懶懶的,綿綿的,像糯米糍一樣……滿意極了的秦放再度被唇再度吻上她的唇……
處於被動狀態的年玥,隻能發出一聲悶哼……
跌坐在窗外的小瑤原還以為屋內的人定是發現了自己,怎麼著也該停了下來,可是,好一會子之後的並不是她想要的寂靜,反而傳出的,是比之前愈加肆無忌憚的……
一時,聽得比之前清楚不少的小瑤頓時麵紅耳赤,不禁越發的鄙夷唾棄起了年玥的無恥行徑,也愈發的憤怒。
明明知道她的來意,明明知道今晚是王爺同二小姐的好日子,這個卑鄙無恥的四小姐卻居然始終纏著王爺不放,她非得給二小姐討回這個公道不可!
想到這,不顧屁.股的疼痛一下子就地上起身,小瑤兩眼噴火,氣咻咻的繞過了窗戶,又轉回了房門前,抬腳就要去踹。
“真是想不到,太傅府的婢女居然在王府比太傅府還要大膽……。”嘴角噙笑,提著一盞琉璃宮燈的木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小瑤的身後,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如沐春風,“真不知,到底是太傅府的家風規矩過於嚴謹,讓你們這些婢女奴才實在是不敢太過造次,還是因為才剛到王府的你們,就這麼快把王府當成了自家,所以,才會如此自如呢?”
聽到聲音後,駭的猛地轉身小瑤看到是年玥身邊的大丫鬟木槿,剛開始隻是做賊心虛的一驚,而後便梗著脖子,不服氣的哼笑,氣焰半點不輸木槿,“真不愧是在太傅府七姨娘那呆了一兩個月的木槿姑娘,對太傅府的一言一行,姑娘這般快的就知曉的如此通透了,還真是令人佩服的很呢,隻不過……。”
話鋒一轉,小瑤眼裏和嘴裏,俱是嘲諷,“木槿姑娘說的更對的是,但凡到了溱王府的人,總是能很快的變得無比膽大呢……就譬如我們四小姐,原來在太傅府的時候,府裏上下,誰人不知她是個孬的?現在才到了溱王府不過兩個月,就膽大包天的忘了自己是誰,竟然妄圖踩到我們二小姐的頭上,簡直就是……。”
啪的一聲響亮的脆聲,打斷了小瑤口無遮攔的冷嘲熱諷。
木槿慢條斯理的將抬起的手掌收回,嘴角噙著的弧度加深了些許凝意,“區區一個無品無階,低賤到了塵埃裏的婢女,也敢如此放肆的編排一品王妃的不是。再有下次,我要的,那可就是這多嘴之人的舌頭了。可懂?”
捂著自己被打的瞬間腫高的臉頰,小瑤眼含淚花,也含了憎意,狠狠瞪了木槿一眼,隨即轉頭在屋前鄙夷的啐了一口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院子。
木槿見狀,神情一凜,在小瑤的身後發出警告的聲音,“再敢有下次進不該進的地方,可千萬要小心你這雙漂亮的腿腳了……小瑤姑娘。”
小瑤聞言,雙腿本能的一顫,隨之離開的步伐越發的快速了幾分,雙拳捏的死緊。
她知道,木槿既然敢說,就一定敢做。之前木槿在太傅府七姨娘的鶯玲閣呆的那段時間,常有剛進門的小妾上門對七姨娘尋釁鬧事,但都被這厲害木槿給製服了,鬧得老爺那,這木槿也是辯的在情在理有理有據,老爺就算想要給木槿冠上個欲加之罪,也根本找不到方法見縫插針,何況,老爺還總得顧忌木槿是溱王府的人。
故而,大小的鬧劇,總是在最後,都會在這個木槿手裏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現在她和木槿打了個照麵還杠上了,由不得她不害怕,不相信,何況,這個地方,可是木槿她們的地盤,而她自己和二小姐,在這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倚仗,如何能是木槿那卑劣的主仆二人的對手?
隻是,她該怎麼辦……要怎樣告訴小姐,怎樣勸慰小姐,王爺今晚是不會再來了的呢?